第20章 舟筏
我從來沒有見到這麽高的人,三米高,比曉明還要高。
我帶著玉屍趕緊跑過去,才看清楚原來是蓬頭垢面的老人,坐在銀甲屍身上。
銀甲屍全身銀白,加上換了一條銀白色的短褲,這條短褲還是小賤咬掉之後,老人換了阿迪王的短褲,不過顏色由黑色變成了銀白色。
遠遠看過來,還真是沒看清楚原來下面是一只僵屍。
老人坐在銀甲屍身上:“我看上你很久了,你帶著玉屍,我帶著銀甲屍。要不我們一起合作,對付花爵爺才有把握。”
“對不起,我是風水師。”我堅毅地拒絕了蓬頭垢面的老人。
老人從頭發裏面又抓出一只蟑螂一樣大的跳蚤,捏了一下,飆了一手老血。
“媽呀,你還《無間道》啊!算了,你沒開化,我走了。青山綠水,有緣再見。三金啊,走吧。”老人拍打了銀甲屍的肩膀。走得如此瀟灑。
銀甲屍在白雪之中跳了幾下,跑得很遠。
只留下一群孤獨的腳印。
茫茫天地之間,佛祖不朽,人和永恒的孤獨也將不朽。
晚上八點鐘。薛幼娘要了一根金絲猴煙,帶我們去找最後一具屍首,就是她設置成的土殺。
雲朝海和我,還有長眉。戒色,建國叔以及年輕英俊的小警察,跟著一起。
謝小玉跟著我。寒風四起,我把衣服裹緊一點,別讓寒風吹到我了。
往往結局的時候,才是高潮的開始。今晚,依舊是迷幻一樣的夜晚。
故事剛剛開始一樣,卻要迎來結局。
我的心很忐忑,會不會在今晚之後,再也見不到謝靈玉。迷夢一樣的人生,錯失我們固有的東西,又去追求一些不屬於我的東西。
今夜的風很冷,我也很冷。
仿佛世界都是冷。
一行人踩著積雪沙沙作響,腳步密密麻麻地走在雪地裏面,從法門寺的大門走出來,走了很遠的一條路,改造之後,之前很多不屬於法門寺的地方,都劃入法門寺。
雲朝海說道,三十年前,這裏原本只是一個很破很破的寺廟。薛幼娘用腳踩了踩地面。指著腳下的位子:“就是這裏。”
雲朝海上前,用鏟子將積雪刨開,慢慢地露出一層土壤,挖開了之後,果然看到了一塊鐵板蓋著的位置。
把鐵板打開,裏面露出了一個很小的通道,恰好人可以鉆進去。和盜洞一樣,不過比盜洞要大。
“最後一個人就在裏面,我們進去吧。”薛幼娘說道。
長眉嘆道:“老夫在這裏面好多年了。居然不知道這裏面有一個地道。”
小警察忽然說道:“師父,你怎麽一手的汗水。今天可冷了。”雲朝海笑道:“師父激動,案子終於要破了。”
從地洞鉆進去,曲曲折折,手電筒照耀之下,走到最後面,翻過了一堵墻之後,是一個開闊的地宮。只見地洞裏面坐著兩人,這兩個人都認識。
一個是花重陽,另一個就是冬瓜大師。
冬瓜大師看著花重陽。花重陽看著冬瓜大師。兩人對視,一言不發,見了眾人進來,花重陽站了起來,冬瓜大師還是盤腿而坐,眼神在薛幼娘掃過。
薛幼娘指著花重陽道:“就是他。就是他。”花重陽斜視地看著薛幼娘:“你是誰?”
“三十年前,就是他從地宮裏面跑出來的。”薛幼娘見眾人不解大聲喊道。
花爵爺果然沒有我想象之中的簡單。
但是要說他從地宮之中跑出來,還真有點匪夷所思。
“戒色。他不是你太爺爺嗎?他是從地宮裏面跑出來的嗎?”我問道。
戒色搖搖頭:“太爺爺一般就是在睡覺。再說三十年前小僧還沒有出聲,發生什麽事情,小僧也不知道。”
花重陽哈哈笑了起來:“沒錯。老夫被困在地宮之中多年。幸虧有一群不長眼的盜墓賊跑進來,挖開了一個盜洞,老夫才能跑出去的。”
長眉大師走到冬瓜大師面前:“師兄。這幾天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無妨。”
冬瓜大師搖搖頭道:“幼娘。你終究還是來了。”薛幼娘身子一顫抖:“沒錯。我不會放過他們。因為他們做了錯事。”
雲朝海走上前,要把花重陽銬起來:“你偷盜國家文物,跟我回去。”
薛幼娘聲調一變:“雲警官,你可記得當年地宮裏面發生的一切。”
花爵爺就是從地宮之中跑出來,四個盜墓賊進入地宮之後,從中醒了過來,四個盜墓賊沒有辦法,和花重陽打了起來,最後三個人死在裏面,被人發掘的時候,三個盜墓賊已經死了,而且身體完整無缺,沒有腐爛。
地面上幾個佛像,斷了一只手。另一個玉佛掉在地上,頭摔碎了。
還有一本極品的佛經本火燒了。所以三個盜墓賊的死法,就是以上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