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奇怪的人

罐子外面經過多年的氧化反應,已經有點變黑。花重陽這麽一說,我才看出是銀的。

“你的罐子要貴一點。”我說話的時候,感覺到身子忍不住地一抖,花重陽似乎有點古怪。

花重陽走進後,我才更仔細看著他的面孔。

花重陽臉上的肌肉幹黑,密致緊湊,眼珠子深深地陷下去,眉毛和胡子一類都掉得幹幹凈凈的,整張臉上面幹幹凈凈,產生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他摸著銅罐子的手,也是幹瘦,卻給人力量內斂的感覺。我看了他有十分鐘以上,我都沒辦法看清楚他是一只什麽怪物。

說是銀僵吧,世界上哪有會吃狗肉火鍋的僵屍。

再說了,銀僵至少需要千年之久才能自然形成,比之銅甲屍和地養屍一類,還要厲害,幾乎就是僵屍之中最王道的雄者。

花重陽滿打滿算也是一百歲。

現在新聞,經常會出現一百二十歲的老人,最長的長壽記錄紛紛被打破,莫非是一個長壽老人。

但,要說是人,我也覺得奇怪,首先人總要呼吸,其次,即便是兇再惡的人,都會發出一種人獨有的磁場。人與人之中相處,對於磁場相安無事,覺得很習慣,但一旦覺得身邊站了一個異類,比如一條蛇,都會覺得不對勁,就算是再笨再沒感覺的人,要是身邊站了一個鬼,都會覺得不自在。

因為鬼的磁場和人的磁場不一樣,一只鬼出現,會幹擾自己的磁場,那麽人就會覺得別扭,即便不知道有鬼,身體也會做出反應。

曾經有個故事,說有個十三樓公司加班很晚,都快淩晨兩點了,有個主管幽幽地過來說道,今晚大家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一行人坐電梯下來,總覺得主管不對勁,好像特別陰森,一個個躲開,不讓主管靠近。下到一樓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一個同事的手機是狗叫聲,汪汪地叫個不停。大家出來的時候,發現主管不見了。第二天,發現主管已經在辦公室自殺身亡。

才回憶起來原來電梯裏面的主管可能是一只鬼。

眼前的花重陽就給我這樣一個感覺,雖然不是僵屍,但是我覺得好像也不是人。因為他說話的時候,基本不在出氣。給我的氣場,也很奇怪。

花重陽走過來,我就不由自主地往後面退,身邊的玉屍也是發抖。

花重陽也跟進了一步;“你的罐子在哪裏?告訴我。”

我眼前一黑,只看到了花重陽的眼珠子,嘴巴好像自己要打開:“我……我的銅罐子。被河東郭家偷走。不在我這裏。聽說裏面裝的是一個人的眼淚。”

膝蓋瑟瑟發軟,差點就要跪下去。

建國叔從椅子上面跳起來,用腳尖一勾,把我給攔了。然後一巴掌打在我臉上:“蕭大師。你丫別說了。”

我眼前又一亮,發現額頭和後背全部是汗水,自己的身子完全,差點給花重陽跪下去。

急忙把眼睛給移開,生氣道:“花爵爺果然,好手段。我幫你們趕走了銀甲屍,花家就這樣對付恩人嗎?”

建國叔冷哼道:“我早就不想呆下去了,早年把東西收拾了,早點離開。去找謝姑娘要緊。”

戒色急了:“蕭棋,建國叔。你們不要走,我太爺爺只是試一試你們,沒別的意思。我爸爸肚子裏面的蟲子還要靠你,驅除出來的。”

花重陽把玩著銀罐子:“見了爵爺讓你下跪,是你的福氣。好多賤民一輩子都見不到一個爵爺。你莫不識好歹,莫非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掃了一眼,只見錘爺又把青龍偃月刀拿在手上面,甩了一番,估計不讓我們出門的意思。

其實花重陽是戒色的爺爺,從輩分上面講,我和戒色是同輩,給一個百歲的老人磕頭祝福,是情理之中。

但是花重陽這樣說。

我越發生氣,花家難道把所有人看出賤民:“花爵爺。現在是共和國,你就算是宣統皇帝,也要接受人民的改造。少拿你的帝王夢來壓我。我不尿你這一壺,你們一起上,將我打趴下,我也不會給你跪”

我其實體力消耗已經很大,打了幾十張六丁六甲符,加上用了蟲術,要真是打起來,能不能把每個人肚子裏面的三屍蟲驅動,我是沒有把握的。

而且,眼前的花重陽實在是太危險了,看著眼睛我迷失了心智,加上他腰上的銀罐子,我更是後悔。

如果銅罐子和銀罐子一樣是寶貝的話,花重陽肯定不會介意在自己的腰上再掛上一個銅罐子。我剛才說的銅罐子被郭家搶走了,花重陽很可能不會相信,以為是我說的假話。

他硬要把我留在這裏,用上他的滿清十大酷刑,來一個彈琵琶(用尖刀在肋骨反復彈撥),或者整個剝腸子一類的,誰他媽受得了。

建國叔扭動脖子,自己好歹是軍中大比武的第二名,尋常頂著中情局或者雇傭兵名號的安保,也還是可以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