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黃鼠狼拜壽

王小白醒過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被一群黃鼠狼擡著不知道去那,想起白天的事,傻子也知道是成了精的黃鼠狼在報復他,可他不是故意的啊,不小心砸了神龕,何況當時屋子裏不是只有他,還有陳建斌和雙山那小子呢,咋就光抓他一個人?

王小白身上軟綿綿的一點勁都沒有,別說跑了,手指頭都沒法動彈,偏偏不影響胡思亂想,想要求饒,嘴都張不開,絕望的被黃鼠狼擡著在深夜裏遊蕩,遊蕩了也沒多長時間,到了一片漆黑的樹林子。

林子附近沒有路,是片野林子,東北這種老林子很多,經常伴隨著恐怖怪異的傳說,一般人不會往裏面鉆,偏偏這群黃鼠狼大搖大擺的擡著王小白進了林子,一進林子王小白就感覺裏面陰森冰寒,林子裏面竟然比外面的溫度要低了不少。

現在是秋天,雖然還不到十月份,樹上的葉子就掉落的差不多了,生脆的落葉,踩上去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黃鼠狼們的體積不大,可擡著王小白坐著的半張破床板子呢,走的有些費勁,腳下未免就重,踩樹葉的聲音有些響,尤其是在這寂靜的林子裏,聽在王小白的耳朵裏,都感覺有些驚心動魄了。

林子裏面很黑,偶爾有月光穿過樹林的縫隙灑下絲絲光芒,光影交錯,似乎總有東西盯著這支奇怪的隊伍,四周的風聲在林子裏形成一股股奇異的呼嘯,不是嗚嗚嗚的響聲,更像是有人在痛苦呼號。

王小白經過了最初的害怕,恐懼,絕望,到了林子裏反倒有些適應了,問題是害怕也沒用,幹脆瞪大了眼睛看著,看這群黃鼠狼要把他帶到什麽地方,黃鼠狼們在林子裏前行了約莫有十幾分鐘,眼前突然就開闊了起來,在林子中間有一片平地,而在這片平地上,矗立著一間小廟,還有院子……

紅磚紅瓦的小廟,小廟裏面燈火通明,外面不少黃鼠狼在手舞足蹈,還有幾個頭戴骷髏,跪在地上拜月,拜月的黃鼠狼有七八個,都比野狗還大,頂著的骷髏頭有的還很新鮮,煞白煞白的,有的頂著的卻是老朽破爛,枯黃不堪。

幾個黃鼠狼先是在地上朝著月亮磕三個頭,然後擡起頭對著月亮深呼吸,一副陶醉模樣,還有一些小黃鼠狼在小廟附近亂串,顯得很是興奮,甚至還有的黃鼠狼捧著白酒瓶子在喝酒,右邊遠一些還升起了一堆篝火。

黃鼠狼占了多數,裏面還有一些狐狸,蛇,刺猬,老鼠之類的,院子裏面也是堆滿了東西,糧食就不說了,各種瓜果,旱煙葉子,核桃,榛子,香煙,甚至還有一箱沒開封的酸奶……

十幾個黃鼠狼沒停頓,擡著王小白就進了廟裏,進了廟,王小白就更害怕了,小廟在外面看上去並沒有多大,裏面卻是別有洞天,差不多有個一百多平米,墻壁上掛著火把,熊熊燃燒,使得屋子裏很暖和。

廟正中位置靠後一點,擺著一張古香古色的太師椅,太師椅上坐著一個山羊般大小的黃鼠狼,這黃鼠狼真是成了精的,穿著一身藍色的褂子,千層底的布鞋,兩個前爪還套著一個翡翠的扳指,拿著一杆純銅的煙袋鍋子,煙袋鍋子裏的煙氣縹緲。

三角的眼睛,眼睛漆黑,不光有眉毛,還有胡須,有些泛白,最讓王小白詫異的是,這成了精的黃鼠狼,竟然還是雙眼皮……

老黃鼠狼的面前有小黃鼠狼在磕頭,旁邊還有七八個小黃鼠狼對著鍋碗瓢盤在那敲來敲去,竟然敲出了喜慶歡樂的勁頭,其中有一個還舉著個小孩子玩具的塑料喇叭,滴答答的吹個不停,王小白被擡進來,所有的黃鼠狼都愣了愣,傻乎乎的看了過去。

一個挺大的黃鼠狼朝著王小白走了過來,一晃,變成個三十多歲的老娘們,挺漂亮,穿了身紫色的衣服,杏核眼,尖下巴,就是臉色有點發黃,皺著眉頭尖聲問擡著王小白最前面的黃鼠狼:“老七,今天是黃二爺的大壽,你帶個半大小子來幹啥?”

那叫老七的黃鼠狼,很是生氣,吆喝了聲,把半拉破床板子放到了地上,深吸了幾口氣,口吐人言:“老……老祖宗……三姑,這小……小子……”

竟然還是個磕巴!還磕巴的比較嚴重,說了半天也沒說明白,廟裏變得很靜,都在聽那個老七說,可他磕巴了半天也沒說明白,太師椅上的老黃鼠狼有點不耐煩了,對那個老娘們道:“黃三姑,給那小子解了封,讓他說!”

黃三姑走到王小白身邊,對著他噗!的吹了口氣,王小白感覺身上猛地一冷,陰寒刺骨,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竟然能動了,誰也沒想到的是,王小白能動之後,哇!的哭了出來,喊道:“我還是個孩子啊!”

黃三姑哭笑不得,拍著王小白的肩膀道:“別怕,三姑不會害你,到底是咋回事,你跟三姑說說,待會三姑就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