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亡的原因(第2/4頁)

“我來了……”陳護士原本胖胖和藹的臉龐,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異常嚇人。

那是因為自己知道了她是死人的緣故!

鄭寶仁驚恐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女人,越過她的肩膀,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臉上蒙著繃帶的長發女人,手腕的地方……光禿禿。

是“她”!

鄭寶仁直覺想到了陳護士身後女人的身分,而且不僅僅如此,沒有手的女人……鄭寶仁忽然想起了左下角自己每天窺視的病房。越想越驚恐,鄭寶仁屏住了呼吸,閉上眼睛等待對方來臨——

可是令他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陳護士還有他身後那個女人,卻像沒看到他似的,越過他直接進門了。

沒看到?

為什麽?為什麽她們沒有看到自己?為什麽呢?

疑竇既起,鄭寶仁忽然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第一次,那個東西本來是走向自己的,可是後來卻放過了自己。

第二次,自己跳入水池的時候似乎也看到了那個東西,不過她還是放過了自己。

第三次,今天傍晚的時候,陳護士一開始似乎沒有看到自己……

沒看到自己?

忽然間靈光閃現,鄭寶仁刹那間明白了什麽:不是對方放過了自己,搞不好是對方根本沒有看到自己!就像現在這樣!可是為什麽沒有看到自己?

胡思亂想間,鄭寶仁一陣氣短,這才發現自己由於驚嚇,又不自覺的閉住了呼吸,誰知剛偷偷吸了半口氣,陳護士和那個女人隨即轉頭看向他!

呼吸——

鄭寶仁忽然瞪大了眼睛,終於明白了:關鍵是呼吸!

他忽然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傳說,活人和僵屍的區別就是一口氣,僵屍就是憑那口氣判斷你的位置的……

沒錯!就是這個!

鄭寶仁忽然想起第一次被放過,正是因為他當時由於害怕屏住了呼吸,第二次掉到水池裏,也無法呼吸,而下午那時候……應該也是屏著氣的!

現在是想明白了沒錯,可是……陳護士正拿著一只空蕩蕩的針管逼近自己,而她身後的女人,再度向他伸出手來。

雖然明白了自己必須閉住呼吸,可越是明白這一點,鄭寶仁發現自己越無法做到這一點,看著那離自己只剩一寸的光禿手腕,鄭寶仁忽然看到了身邊的魚缸,想也不想的、鄭寶仁把頭埋了進去。

那兩個“東西”於是停住了,就像忽然失去了目標的木偶,鄭寶仁看到陳護士似乎在翻找什麽東西……尋找?

鄭寶仁在水下努力瞪著眼睛,隔過水草,他忽然看到了魚缸角落的那枚戒指——那枚老趙從那個東西手指上弄下來的戒指。

鄭寶仁忽然想起了,那個東西對自己伸出手的動作……搞不好……那不是要掐死自己的意思,而是那個東西想從自己這裏拿回什麽東西,拿回她的戒指……

費力的伸入一只胳膊,鄭寶仁伸手抓住了那小小的圓環,然後努力想擡起頭來。

給她,把她要的東西給她,她是不是就會離開?

可是鄭寶仁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頭被卡住了:之前他埋頭入水的時候動作太猛,撞碎了上面的玻璃支架,下去的時候還沒什麽,可是上來的時候那只剩一半的尖銳玻璃,卻牢牢的成了他上浮的桎梏!

如果只有頭或許還好說,可是一旦加上他伸入的那只胳膊,不光是頭部,他連肩膀都卡在了那裏!

鄭寶仁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怎麽辦?怎麽辦?

無法呼吸的痛苦讓他面色漲得通紅,他開始激烈的掙紮,企圖把自己的頭弄出去,空氣……他需要空氣!

然而那道不大的玻璃卻像絞刑架一般卡住了他的頭,任憑他掙紮到脖子被切得翻出了血紅的肉也無法擺脫。

終於,鄭寶仁的掙紮停止了,從他頸部流出的血水染紅了整個魚缸,那條被他喂的過肥的金魚也被桎梏,只能在有限的空間焦躁翻滾。

而那遍尋人不見的死者們在沒有收獲以後,慢慢的退了出去,給他關好了門。

◇◇◇

“你說這個人死亡的地點是魚缸?”

王一函看著剛剛被兩名員警擡進來的袋子,示意他們將其放在他一早騰出來的床位以後,隨手翻了一下員警遞給他的報告。上面寫的很清楚:鄭寶仁,男,三十四歲,發現死亡的地點……他病房內的魚缸。

死在魚缸裏的男人,這不是開玩笑麽?

一早被護士發現死在魚缸裏,脖子上有著深深的傷痕,無法判斷是他殺還是自殺的男子,最終被送到自己那裏。

王一函想起來前天送到這裏被自己解剖的男子,似乎是這名男子的搭档。兩個人的職業都是盜墓人,身為專門破壞死人家居擺設的盜墓人,他們會不會想到自己死後,居然連屍體都要讓人剖開,取出內臟好好研究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