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窗子外面的世界(第2/4頁)
剛才出去安裝義肢麽?可是時間是不是太短了?
看著女人的背影,鄭寶仁覺得自己好像有個地方沒有想透。於是觀察對方的舉動一直繼續,往常頂多半小時的觀察行為一直持續了一天。
夜晚的時候,怪事又發生了。
大概是晚上九點左右——鄭寶仁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個時間,是醫院規定會客時間結束的時候。可是那個女人的房間,卻進去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然後架著女人出屋。十分鐘後,又架著她回來。
鄭寶仁這次終於明白哪裏不對頭了——
人不對!
從上午到晚上那名男子來之前的那段時間,躺在床上的根本不是自己觀察了三個月的那名女人!剛剛被男人架回來的那名女子才是!
雖然體形相似,可是自己三個月的觀察是不會錯誤的!
鄭寶仁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再次看向那名女子的時候,鄭寶仁心裏忽然一陣慌亂,然後狠狠拉上了窗簾。
後來的一星期,鄭寶仁再也沒有接近過那扇窗戶,陳護士雖然對他這種反常行為感到怪異,不過也沒有說什麽。
一星期後,等到鄭寶仁終於鼓起勇氣,看向那個房間的時候,他驚異的發現:沒有人了?
空空如也的雪白病床上,再也沒有了那名女子的身影。
三種可能:
一、出院了。
二、她轉移病房了。
三、她……
“死了”兩個字不斷盤旋在鄭寶仁腦海,他感到自己心裏那扇黑色的窗,開始蠢蠢欲動,那個黑色的夢魘即將把自己吞沒—— 從此他再也沒有靠近過那扇窗子,即使透過它灑進來的,是溫暖的金色陽光。
◇◇◇
日子就這樣慢慢的過,醫院裏的生活除了有種被監禁般的不自由之外,倒也沒有什麽。有人洗衣,有人送飯,住院費警察局給報銷,日子過的挺舒服,除了每天要見那些該死的員警以外。
“鄭寶仁,你還是沒有什麽話對我們講麽?”
今天來的是一名和自己差不多歲數的男子,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不過從旁邊其他員警對他的態度來看,對方年紀雖輕只怕地位頗高。
鄭寶仁觀察著男人,習慣性的保持沉默同時,視線飄向了墻邊的魚缸。
“對我們長官你放尊重一點!說話直視對方的眼睛是基本尊重!”
馬上有小卒怒氣沖沖,這種行為再度證明了自己對面男子的地位,不過……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見他,按理說應該是第一次見啊……
想著自己的心事,鄭寶仁慎重的對上了對面男子的眼睛,仔細的看著對方的輪廓,比照自己腦中的記憶。
“怎麽?這樣看著我……我們在哪裏見過面麽?”
對面的男子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身去,從手下手裏拿過一叠資料。就這一瞬間,鄭寶仁忽然想起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名男子了!
“你是那天在病房,帶那個女人出去的——”鄭寶仁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男子雖然一臉平靜,不過對方的眼底卻一下燃起了騰騰的火焰。
殺氣!鄭寶仁在一瞬間,感到了男子對著自己放出的敵意!
不過男子隨即笑了,“是麽?不過我是第一次來這家醫院。你有沒有見過我並不重要,我們想知道的是你那天、那個夜裏、在那個後山究竟見到了什麽?”
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睛沉靜冰冷,就像一條盯住青蛙的眼鏡蛇。
鄭寶仁再度緘默了。
“我……我說我什麽也沒看到,你們相信麽?”忽然,鄭寶仁開口了。
相較於男子身後、他的下屬對於自己居然敢開口,驚訝的跳了一跳的青澀舉動,男子的反應異常平淡。
“你說說看,我可能會信,能錯認素不相識的我,這種人腦子裏的記憶……我要聽一聽才好判斷。”
對方的話曖昧、狡猾。雖然他強調自己認錯人,不過鄭寶仁越發肯定那天見到的男子,就是眼前這名高級員警。
因為自己說出了見過他的事,這個人一瞬間變得殺氣騰騰。
鄭寶仁心裏咯噔一聲,隨即低了頭,“我……你們知道我的職業,我只是去那裏盜墓的,路上碰到的年輕男子,帶著據說從那裏得到的古董,我動了心,所以……因為挖出了屍體,我被嚇到了……我真的什麽也沒看到,請相信我。”
“那麽,你盜到什麽了?”那名員警卻氣定神閑,兀自追問。
“沒……挖到的只有屍體……”
這種程度的回答,是他能忍受的最高限度,鄭寶仁低下頭,直到對方出門為止,一直保持那種姿態。
◇◇◇
“那麽,你盜到什麽了?”
那名男子的話猶在耳邊,鄭寶仁聽到對方關門的聲音之後,視線有些顫抖的飄到墻邊魚缸。
那裏面,紅色的賤種金魚在水草中遊來遊去,由於自己這段時間悉心照顧,每一條長得都很肥,魚缸底部是一些各色的石頭,透過那些斑斕,鄭寶仁顫抖的視線盯上了魚缸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