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站在巔峰的人

金剛法咒?

聽見這詞,不單單是老和尚陷入了迷茫,連我們這些在場的人也是一樣。

法咒?難不成是那種用來念誦的經文?

“這個啊.......”老和尚想了一會,似乎是回憶起來了,有些沒底氣的說:“都這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當初你都能用,現在怎麽不能用了?”何息公一愣。

“那時候我是佛教徒,現在呢?”老和尚攤了攤手,笑容極其的悲哀:“我是半個活人,半個伽他旬,哪還有佛教徒的影子?金剛法咒,非外教人能施展,須有佛心,無畏心,大慈悲心,這才能........”

沒等老和尚把話說完,何息公就打斷了他的話,接過話茬說,這些東西,你現在不都有嗎?

“我?”老和尚一愣一愣的看著何息公:“這些我都有?”

“老前輩,您怎麽又開始鉆牛角尖了.......”我苦笑道,低聲跟他說:“您忘了?佛心,無畏心,大慈悲心,這些東西不是拘泥在活人身上,哪怕你是真正的伽他旬,只要能發善心有大願,那麽您就是真正的佛啊。”

老和尚愣了一會,回頭看了看釋迦摩尼的坐像,忽然露出了笑容。

“我試試吧。”

見老和尚答應了,何息公也不由松了口氣,招呼著我們,讓我們離氣脈口遠點,然後又讓陳秋雁把沙身者的法印丟給他。

一聽這話,陳秋雁幹脆利落的把法印取下來,拿在手裏也不急著扔,先看了我一眼。

我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示意讓她扔,畢竟已經到這份上了,也沒必要為難何息公。

“老前輩,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別辜負我們這些後生的信任啊........”陳秋雁嘆了口氣,一擡手就把沙身者的法印拋了出去。

接過法印後,何息公嗯了一聲,也沒有多做解釋,開始了進一步的準備工作。

只見他擡起手來,猛地拿法印往氣脈口砸了一下。

法印本來就是個玉佩狀的東西,邊緣雖然圓滑,但也是有一個傾斜度的,往地上這麽一砸,基本功效就跟鑿子差不多。

砰地一聲,直接嵌進了地裏,穩穩當當的豎著。

“行了,一會你們別過來插手,注意四周的動靜就行,那個小沈!”何息公喊了一聲,沖我招了招手:“你過來幫我護法,別讓其他東西影響到我。”

“護法?”我一愣。

“就是站在他身邊別亂跑,保證他的人身安全。”陳秋雁低聲道。

“保鏢就保鏢,說這麽高大上做啥子.......”我嘀咕了一句,跑到何息公身邊,等著這老大爺給我吩咐。

何息公很突兀的沉默了下去,看見我跑過來之後,他像是松了口氣,也有了點信心,蹲在地上就用匕首開始畫符。

當然,他畫的那些東西跟傳統符咒差異很大,基本上都是由圖騰構成的,只不過也是豎著一條,看著還挺對稱。

粗略一看,還有種道家符咒的神韻。

“這是哪門哪派的符?”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舊教的。”何息公低聲道:“是自在師教我的法咒,能跟舊日生物的氣息相通,這是不屬於後世的東西。”

不屬於後世的東西.......這玩意兒自在師又是怎麽學來的?

難不成有別的舊日生物在引路,自在師也只是一個後行者,還是說......這是自在師自己悟出來的東西?

“你們啊,遲早有跟舊教杠上的那天,看在我們生死一場的份上,我提點你一句。”何息公說道。

我點點頭,表情也認真了起來,語氣恭敬了不少:“您說。”

“整個舊教裏,最厲害的人只有一個,能掌握絕對話語權的人,也只有一個。”何息公說著,語氣漸漸變得凝重了,似乎對於那個人他也頗為忌憚,臉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害怕:“自在師南自在,他是後世之中,跟那些舊日生物最接近的人。”

“最接近的人?”我皺著眉,忍不住問了句:“是不是他的肉身也發生異變了?”

“不僅僅是這樣。”何息公苦笑了一聲,說:“在幾年前,自在師就跟我們聊過,當今行內的風雲人物都各有什麽特點。”

“怎麽說?”我問。

“你們這些小輩還不論,壓根就沒資格上桌,能被他談到的,只有我們這一輩的先生。”何息公嘆了口氣,臉上有種難言的挫敗感:“他說,最有才氣的人,應該是當今孔家的家主孔忘之,最是霸氣的,當數西南方家的老頭子,最有陰氣的,是四川宋家的老家主,最有殺氣的,是你爺爺。”

“你爺爺?”我一愣。

“你爺爺!”何息公沒好氣的說道:“我當時就問他,說這麽多虛頭巴腦的,一點用就沒有,單說誰的手腕最硬,本事最大,說這個就行,你知道他是怎麽回答我的嗎?”

我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