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 第十七章 發髻與女人

場景的變化,整個島嶼的每一處角落無疑例外。

整個華夏國中部以南的所有城市全部復刻,張陳與賈心所在的重慶市區街道上,不僅僅連同所有建築與街道復制,甚至連同電力都供給至整個城市。

只不過光線添加在這種鬼城中顯得更加詭異。

“重慶市區已經出現如此多的死者了嗎?”

張陳與賈心面前的街道場景,在大量的灰色氣息注入後而發生巨大的變化。先是右手邊的一家超市商鋪,內部燈光閃爍,而一位穿著超市工作服的店員正拿著拖把將血液從地面拖去。

路燈旁多出一個地攤小販,穿著黑色的雨衣,而在面前的攤面上擺放著一個個裝載著器臟的瓶瓶罐罐,而交易的方式很簡單,需要付出自己身上相同的部位予以交換。

“哥哥,有糖嗎?”

小孩的聲音從張陳身後傳來並伸出手扯動著張陳的褲腳,回過頭看去時,整個後腦被切去的小男孩瞪大著眼睛看著張陳。

“拿著吧!”張陳微微一笑,一股精純鬼氣制成的棒棒糖遞給小男孩。

“謝謝叔叔。”男孩張開破裂的嘴口而十分歡喜地****著棒棒糖並與張陳揮手,而後消失在街道。

張陳與賈心兩人在這種環境的長時間走動並沒有吸引這些鬼物的目光,氣氛顯得有些奇怪,不過再有什麽情況發生,兩人將這裏所有的鬼物殺光問題亦即是不大。

“張陳恐怕是你剛才的行為而消除了這些鬼的敵意。換一個思維看來,這些人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而我們兩人屬於外來者,不過外來者表現出善意,本地人也不會太過於刁難。”

賈心將腰間的青銅盤拖在手中,中心的指針開始轉動,這一次沒有任何偏差或是抖動,十分穩定地指向某個方向。

“只有邪靈才有如此深的怨念不錯,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邪靈?”

賈心似乎對於邪靈深感興趣。

…………

數個小時前,墜落在山澗的黑霧,在山澗結冰的河水上聚集成一個長發遮住半邊面龐的女人,從體膚,面龐與黑色中發看去,是一位典型的亞洲人。

穿著破爛的布衣,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便是其插在發間的一根長條形的黑色發髻。

因為發髻並非完全用來固定頭發,而是將尖端刺入女人的後腦深處。

有些不同於其他的邪靈或是鬼物,雖然擁有著獨立意識,但該女子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是誰而一直蠕動著泛白的追崇,輕聲而幽怨地說著:“我是誰?我在哪裏?”

走在白雪皚皚的山林之間,女人似乎對於這美麗的雪景十分好奇,甚至像小孩子一般時常蹲在地上用雙手捧起一灘白雪,直到白雪全部化為清水從指尖流出。

一只遊蕩的幽白色遊魂本是漂浮在山林之間。

這些千萬年來只剩下殘魄的鬼魂,自發性的想要獲取一具完整的身體。受到女人身體的吸引,白色遊魂露出險惡的一面,嘴口因為興奮而大張,想要進入女人內部占據這一具身體。

然而,這具遊魂的確是如願以償,十分順利的進入女人身體。

然而卻沒有了後續的進一步發展,女人身體沒有任何異樣的發生,繼續散步在山林間。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整個島嶼開始擴張並復制華夏國的城市結構時,女人十分好奇地站在原地而看著一切得變化。

最終一棟七層樓高醫院建築從自己腳下漸漸升起。

女人站在醫院頂樓俯瞰著美麗的城市風景,甚至由嘴角露出微笑,而在天空中一道道灰色的氣息奔騰而至,其中一道氣息落在女人身後的醫院天台角落處而具象成一個人形。

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嫗手中還掛著吊瓶,皮膚皺著如同幹癟的柴火,挪動著蹣跚的步伐向著站在天台邊上欣賞著城市風景的女人走來。

“年輕人,可以扶我回房間嗎?”

老人嘴口未動,而有些幹癟的聲音已經回蕩在夜色之中。女人慢慢回過頭看著體征病態的老嫗,如同一個懂事的大學生面帶微笑而扶著老人手中支撐吊瓶的鐵架,向著醫院內部走去。

回到一間燈光閃爍不定的病房,女人還十分有禮貌地將老嫗攙扶而坐上病床。

可是當女人正準備離開得時候,通向走到的滑動門已經緊鎖而無法打開。當女人回過頭去時,本是應該靠在床上的老太已經消失不見。

床邊掛著的吊瓶內,已經從之前的透明液體變化為淡黃色稀釋的腦漿。

此時此刻燈光閃爍而黯淡的房間頂部,爬行著舌頭伸出外部一米長的老太,突兀的充血眼球盯著門口無法離開的好心女人。

“多麽美味的血肉啊……嘻嘻!你體內的肉香味聞起來比我吃過的人都要鮮美。”

一陣讓人心顫的笑聲回蕩在房間內,老嫗之所以將女人帶到這裏是想要獨自霸占如此美味的血肉而以免遭到同類的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