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第十四章 一年(上)

接下來的一年內倒是發生了不少事情

首先便是張陳幫助陸生向蟲螢約定的飯局,陸生這人面容頗為英俊,而且是那種小生帥氣的模樣。束在腦後的白發更是將整個人塑造成一種玉樹臨風的飄逸劍客模樣,不少小女生都試圖與這個東瀛留學生多交談兩句,甚至還有人打著學日語的旗號來接近陸生。

周五的一個夜晚,張陳幫陸生安排了其單獨與陸生的飯局。

張陳下課後回到寢室,二十平米的寢室裏滿是香水味道。陸生更是不知道在鏡子面前打扮了多久,看得張陳實在是有些懷疑,這真的是什麽大妖怪嗎?

然而一切準備就緒後,陸生出門前還是略顯緊張,剛走出門框又反過頭來問問張陳自己的這身打扮如何。

張陳晚上也是與王藝芷兩人約定在學校的電影院裏度過兩人時光,夜晚十點將王藝芷送回去並返回寢室的時候,陸生已經是眉頭緊皺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張拉長的臉龐上直接給別人透露出兩個字——失戀。

不僅如此,陸生看見張陳回來後,還站起身拍了拍張陳的肩膀低聲一句,“好兄弟,真有你的,一只腳踏兩條船。”

隨後的校園生活可以用平靜來形容,釗彥管理長沙後,整個湖南近乎都沒有什麽大事件出現。張陳在夜裏所遇到的都只是一些低級鬼物,頂多運氣好一點能夠撞擊一只中級鬼物。

一學期過去,自己打心裏基本上已經完全信任了陸生這一人。而且後者在有時候與張陳單獨吃夜宵時還透露出了不少關於eternal組織的情報,實在是讓張陳懷疑這家夥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其中一個重要情報便是出去陸生之外,還有一位被稱為‘鐵頭’的長老參與此事。鐵頭不是別人,正是最初在金溪縣的那個保險櫃屠夫的主體。

不過陸生描述‘鐵頭’,其本來就不是一個完整的鬼物。其本名被稱作保管者,身前是一個銀行家,為他人保管財物。然而這名銀行家可謂是一毛不拔,將家中自己的錢財死死守著,連同自己妻子與孩子都不能從其中拿取一分一毫。

而後,這種病態心理導致了家庭走向破碎,留下這名銀行家獨自一人將自己的錢財守在家中。

沒過多久,銀行家家裏闖入一名劫匪,然而面對按在自己脖頸上的刀尖,銀行家依舊不打算將密碼說出來,而後導致了自己的頭顱被氣急敗壞的劫匪強行給割了下來。誰知道落在地上的銀行家頭顱依舊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保險櫃,執念之強。

一日過後,劫匪趕在屍體還沒有被發現的情況下,帶著工具再次來到銀行家的家中。當著銀行家頭顱的面,將其視如比生命更為寶貴的保險櫃用焊槍打開並取出其中所有的錢財。

當劫匪抱著大筆錢財離開時,差一點被銀行家的頭顱絆倒,定睛一看,其頭顱正顯露出掙紮的表情,甚至於七孔內早應該凝固的血液,都慢慢地流淌而出。

劫匪倒是一個亡命之徒,什麽也不怕,反倒是有些氣氛起來,拿著手上用來切割保險櫃的焊槍,將銀行家的頭顱熔化至一堆粉末。

一個星期過去,在銀行家死去的地方漸漸開始有了靈異傳說。時常會有人在半夜裏看到一個腦袋頂著保險櫃的人慢步行走在大街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漸漸開始出現死亡事件。有目擊者看到,一個衣著西裝而脖頸上套著保險櫃的人,將一名年老的老人在角落裏殺害,並將其頭顱以及身上的錢財塞進自己頭頂的保險櫃裏。

在陸生的描述中,這位‘保管者’似乎有上千的分身,而且每一具分身都有著保險櫃不被打開便不會死亡的能力。張陳所殺的屠夫分身,不過是其中一個極其不起眼的分身而已,這樣的能力讓張陳驚駭不已。

然而當張陳借著酒勁詢問著陸生,他與保管者誰更厲害時,陸生卻是還不猶豫地指向自己。雖然表情和動作極為隨意,但是與陸生同一寢室相處近一學期的張陳,知道這家夥不會說謊的。

不過當張陳問道陸生是否是長老裏最厲害的人物時,後者卻是愣了愣,半宿後繼續將一個更為重要的機密告訴張陳。

“酒吞童子”四個字在陸生說起時也不免眉頭緊皺,然而緊接著的評價只有一句話,“我這人其實很隨和的,但是這家夥討厭至極,乃是邪惡中的邪惡。”

不過無論張陳與陸生關系有多好,聊得有多開心,關於eternal組織首腦的信息陸生只字不提。

學期結束,到來的是兩個月長的暑期,不過張陳已經是被神候預定了後一個月。而自己的頭一個月便要在天府市多多陪陪王藝芷,然而還有關於劉諾的事情。

本以為陸生會跟著一並過來,但後來不知是何原因,陸生選擇留在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