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第三十一章 老人說事

“十九世紀二三十年代的時候,我們都江市的情況可是很糟糕的,很多有才之人從小立志便要離開這裏去省會或是進京去闖出一番事業謀得一手權利。可是那些人一旦離開都江市,能夠獲取功名者卻是無一返鄉。故建此望人樓,希望生在這都江市中,但卻漂泊異鄉之人能夠回到家鄉看看。”

老邱似乎對這望人樓十分熟悉,從其目光來看,現在應該是深陷回憶之中。

“當望人樓屹立在這都江市之初時,共分為四層,每一層能夠進入的身份條件都不相同。這第一層稱為凡人層,只要是有基本經濟基礎普通老百姓都能夠進入其中,花費幾個銅錢就能夠在這第一層坐上幾個鐘頭,還有一些專人的舞曲表演。”

“而第二層稱為上人層,這上人層不要求身份地位,但是卻要有足夠的銀兩才能進去其中,入場的基本條件便是一兩銀子。我的曾祖父曾經在都江市裏經營了一家不錯的米鋪,倒也算得上是個比較富有的人家,也在這上人層待過幾次。”

“曾祖父他說,在第二層中的富有人家不惜花費高額的價錢在其中單獨包下一個房間去欣賞房間中別出一格的表演,而且不少都江市之外的富有商人都聞此望人樓名而來,的確是給我們這都江市帶來了不少受益,為這裏的發展做出了貢獻。”

“而再上一層便是第三層,被稱為天人間。這能夠進入天人間的人無一不是達官貴人,而都江市能夠進到第三層中的人也是屈指可數。我曾祖父也更是不得而知這天人間之中倒是進行著什麽活動,為何能夠連同其它地區的聲名顯赫的人物都給吸引至其中,並且每日都不忘前來。”

“第三層的要求都如此高,那第四層呢?”張陳聽得都有些感興趣,不僅問道。

“這第四層名為祭人間,為何稱為此,當時的曾祖父也是不清楚。而且如何才能夠進到第四層曾祖父也是不得而知。但是奇怪的事開始發生,便是在曾祖父一天遇見一個買米的年輕人開始。”

“曾祖父每日需要接待的客人數以百計,但是唯有那個客人在他關閉米鋪二十多年後依舊還記憶猶新。曾祖父說那一日是一個在平凡不過的下午,衣衫不齊的小夥子說是要在他這裏買一百斤大米,並且要求曾祖父找人給他送上家門去。”

“當時的一百斤米所值的價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曾祖父見此人的衣著面容倒是像一個窮人家剛成年無所事事的青年。誰知道,那個青年見曾祖父有些遲疑,直接從衣衫之中摸出了一張價值二十兩的同坊銀票,而且那上面所蓋的官印還是當地縣令所獨有的。那青年似乎也不在乎這筆錢,說是剩余的銀兩就連同大米一並送去他家裏。”

“曾祖父接過銀票後,立即叫上這米鋪裏打雜的夥計,跟著自己一起上門去送米。誰知道地址所寫的位置竟是一個十分破舊的瓦片房,屋中的木床上坐著一個樣貌平平,抱著一個尚未滿月嬰孩的女子。”

“我曾祖父在將大米和多余的錢兩送至那女子手中時,對方竟然對此事一無所知,在曾祖父描述了那男子樣貌後,那懷抱著嬰孩的女子竟然開始痛哭流涕,讓曾祖父更是一頭霧水。”

“這一天多賣了一百斤米,這多賺的幾兩銀子讓曾祖父心裏動了再去拿望人樓第二層的心思。於是那日晚飯過後,曾祖父揣著不少銀子便進入到了這望人樓二樓並且逍遙自在,花天酒地起來。”

“誰知道,曾祖父事後坐在上人層大廳內喝著小酒,看著節目稍稍休憩之時,再次見到了今天下午上他米鋪來買米的青年男子。”

“只不過,男子此時已經被剃成了光頭,穿著一身十分正統的大清官服,被一群人包夾在中間走向了這第二層上人間,並且還要繼續向著第三層天人間走去。我曾祖父說當時那青年與自己在上人間對視了一眼,那青年的眼中本是復雜的神色在看向自己後,略帶了一絲感激之情。隨後便被人給帶上了第三層。”

“曾祖父當時也是快要年過半百的人,這些牽扯到上層社會之事,他也並沒有在意。第二日,曾祖父拿著那二十兩銀票去錢莊兌錢時,誰知道那錢莊老板除了遞出二十兩銀子以外,還多遞出了一封信件。說是這銀票最開始的持有人連同銀兩一同寄存在此。”

“曾祖父回到米鋪時,直接將信件給拆了開,而在內部裝著的白紙之上用紅色的筆料寫著幾個大字‘望人樓背後的邪惡’。曾祖父嗅了嗅紅色字體,雖然已經書寫了有一段時間,但是其中依然有絲絲血腥味浸入鼻孔之中。”

“當時那信件中的內容可是將曾祖父給嚇得背部的衣衫都被冷汗給浸濕。信件不知是誰所寫,詳細記載了那望人樓第四層每晚所發生的事,曾祖父也瞬間明白了,為什麽第四層被稱之為祭人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