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師徒見面

在我前面進來的那個神秘男人和國安特勤部的人呢？

還有，師父他們那些在我們之前進入秘地的那些人呢？

不是說通過了那最後一座書架就到了這座塔的最後一層了嗎？這裏應該就是這座塔的最後一層了吧？

可是，為什麽一個人都見不到？

我快要瘋了，一次次的希望之後都會有失望相伴，心理承受能力有點要崩潰的感覺了。

我邁步走進了這座巨大的宮殿之中，這座巨大的宮殿空蕩蕩的，只有正中央的一座數丈高的石雕矗立在那裏，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什麽東西了。

唯一特別的，只有這座石雕了。

這座石雕雕刻的是一個老人的身形，栩栩如生，臉色落寞，有一種異樣的孤寂感覺。

我看著這座石雕，感覺這道身影像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腦中靈光一現，我眸中閃過明亮的光芒，想起來了。之前在從那些書架進入的白茫茫的空間之中時，那個背對著我的老人，和此時這座石雕很像。

當時雖然沒有看清老人的相貌，但是此時和石雕的背影一對比，我敢肯定那位老人就是這座石雕雕刻的老人。

就在此時，也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怎麽回事，我感覺那石雕的眼睛似乎在注視著我。

不，不是錯覺，是真的！

那座石雕的雙眼不再是死板無光，而是閃爍著幽幽紫芒，確實在注視著我。

那樣的眼神深邃，像是能將人的靈魂吸入其中一般，我的意識猛地恍惚，然後眼前一黑，很幹脆的暈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這個夢很長，是一個人的一生。

我看到，他幼年崛起，公認的符道天才，名揚四海。

我看到，血海屍山，他立於山巔之上，腳下屍山血海，傲氣沖天。

我看到，他斬殺了形形狀狀的絕世強者，堪比天神，無數人眼神狂熱的跪拜。

我就像是一個過客，始終待在他的身邊，陪著他感悟，陪著他崛起，陪著他縱橫天下。甚至，有的時候我會感覺我就是他，很奇妙的一種感覺。

意氣風發，狂放不羈，直到中年。

他娶妻生子，擁有了幸福美滿的家庭，不在爭鬥，不再過問其他的事情。若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確實是幸福美滿一生的結局。

可是，夢中的畫面在這時候斷層了，後面的畫面碎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這個夢境續接上的時候，夢中的那個人，已經是滿頭白發。

中年人的面孔，但是已經沒有了意氣風發之姿，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滔天的怨恨和暴戾。

他再度拿起了屠刀，屠戳天下，甚至對自己的同門下手，斬殺了不少師門長輩。

他自創上清道教，另立門戶，風頭大盛，名聲一時無兩。

可是他並不開心，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心中的落寞無人訴說。

最終，當上清道教成為了道門的巨擘之後，他拋開了一切，來到了兩座土墳前，靜立良久。

“上窮碧落下黃泉，哪怕是與天下所有人為敵，我也不在乎！”他的聲音嘶啞，語氣輕柔的對著那座孤墳說道：“只要能讓你們母子重生，哪怕是逆了這蒼天又如何……”

畫面到了這裏，又是出現了斷層，什麽也看不到了。

又過了很久的時間，夢中的畫面再次續接上了。

他已經變得極為蒼老了，屹立在山巔之上，背影依舊堅挺，看著上天，極其落寞。

“世間，究竟有沒有輪回？”

我站在他的身後，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我們倆像是山巔的兩座石雕，靜看風雲變幻，漠視四季變遷。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影漸漸的朝我這邊移動，我們兩人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夢境結束，我悠悠醒來，睜開雙眸，眼神中盡是迷茫之色。

我是……炎靈子？！

不，不是！

我是張子恒！

眼神中的迷茫之色漸漸消失，但是我的心中那種悲苦落寞之情卻沒有絲毫的消散。這股情緒不屬於我，屬於夢中的那個人，炎靈子。

我捂著自己的心口，看著這座宮殿，看著那座已經變得斑駁不堪的石雕，我的心中一片復雜，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為什麽？

為什麽會選中我？

我只是想做個普通人而已，我不想卷進這種是非的漩渦，為什麽會選中我？

“嗡~”此時，我懷中的那柄匕首發出了一陣清鳴顫音，似乎在傳達著某種喜悅激動。

它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某種變化，和我之間的那種親切更加濃郁了。

“妖刀心渡……”我拿出匕首，目光復雜的看著它，喃喃說道：“世人都說你是一把絕世兇刀，只因你曾跟隨他一生，飲盡眾多強者鮮血。在我的手中，發揮不出你的真正力量，是不是有些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