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 血腥大壩(26)(第2/3頁)

因為張鶴生和梁維揚的出色表現,鮑理泉最終決定,將指揮權交給他們兩人。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支五十多人的小隊,神不知鬼不覺的奔向了長谷川軍營。

“張師弟,你視力不錯,上去看看,小鬼子軍營裏的布置。”長谷川軍營附近的斜坡上,梁維揚小聲的說道。

“嗯!”張鶴生聞言點了點頭,拿起望遠鏡,將鏡片對準了黑夜中的那幾點燈光。望遠鏡是張作霖部隊贈送的,張鶴生感覺,那個其貌不揚的大軍閥,是一個很有民族氣節的人,對峙了那麽多年,沒讓小鬼子吃到一點甜頭。而袁世凱那個混球,還沒經受住日本人幾次恐嚇,就屁顛屁顛的賣國求榮,簽訂二十一條了。

二十一條,是中國人心中永遠的傷。想到這他就嘆了口氣。

視野裏,長谷川軍營出奇的安靜,除了哨塔上安置的那幾盞長明燈之外,幾乎連一個守夜的士兵都沒有,這讓張鶴生在朦朧中產生了一絲疑惑。

按理說,對於一個重兵防守的軍營,下午還來了觀摩團,不應該如此松懈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於是他從巖石上跳了下來,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如實告訴了梁維揚。

聽了張鶴生的話,梁維揚眉頭一皺,眼神中閃現出一絲陰霾。

“張師弟,你確定你沒看錯?”

“沒看錯。”張鶴生肯定的說道。

“那就怪了。”梁維揚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難道日本人料到我們會偷襲,故布疑陣不成?”

“還是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根本不會有人敢觸碰長谷川軍營,這只兇猛的老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深夜裏的長谷川軍營毫無動靜,看模樣,像是軍營裏的所有士兵,真的耐不住白天的疲憊,全部陷入了深睡。

時間是最難熬了,片刻,潛伏在斜坡上的眾人,就面面相窺,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其中還有人對著梁維揚指指點點,不懷好意。像是在竊笑他的畏戰。

這一切,梁維揚都看在眼裏,議論自己的人他也認識,那是武當派的一個年輕人,自以為是,早就對‘南張北梁’在敵占區闖下的名頭眼紅了。

此刻,他忽然想起了幼年時,自己師傅下棋時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成功,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呀,成功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你非要做我的攔路石,那我就成全你一次,借著日本人的手除掉你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念頭至此,梁維揚冷冷的笑出聲來。

“梁大哥,你怎麽了?”忽然聽到梁維揚發笑,而且笑中透著無窮的恨意,張鶴生頓覺毛骨悚然。

“沒事。”梁維揚眯了眯眼:“我在考慮從哪個方位進攻長谷川軍營,畢竟是一個擁有戰略工事,無數精銳士兵的地方,馬虎不得。”

他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大,像是故意說給有心人聽得。

果然,梁維揚這句話還沒說完,那名武當派的年輕人便走了過來,冷嘲熱諷的說道:“梁師兄,恐怕等你有了計較,太陽都升起來了吧?呵呵,聞名不如一見,現在,我真不知道是叫你梁師兄,還是叫你梁狗熊?”

說完之後,年輕人的同伴俱個笑了起來。

“難道周師弟,你有計劃了?”梁維揚淡淡的開了口。

“有。”年輕人想也不想的就點了點頭。

“眼下,日本軍營一點兒防備都沒有,我們正好悄悄地摸進去,將他們一網打盡。”

真是白癡,梁維揚心裏暗道。不過嘴上卻是一笑:“好,那就按周師弟的意思去辦,為了以防萬一,我帶一半的人守在這裏,你帶著其他人偷襲日本軍營,希望你能取下日本佐官的狗頭,維無數被迫害的抗日志士報仇!”

“那是自然。”姓周的年輕人得意的揚了揚眉頭,他已經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是徒有虛名了,連軍營都不敢進,說好聽點是以防萬一,說難聽點就是膽小如鼠。

但他並不知道,梁維揚是在聽了張鶴生的話後,感覺日本軍營裏有蹊蹺,沒弄清楚真實情況前,絕對不會輕易涉險,以免遭了圈套。畢竟關東軍的軍部,已經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祈福協會’的底細了,並且還重金懸賞鮑理泉,張鶴生,以及自己的頭顱,可謂用心良苦。

既然這個家夥願意,就讓他去試探吧。要是自己多心了,便可以全部沖上,一舉拔掉長谷川軍營。要是真有埋伏,哼哼,那也是一石二鳥,正中下懷。

當下,年輕人便帶著武當派的隊伍,還有願意一起隨同的,一共四十多人,乘著夜幕的掩護,穿過鐵絲網,摸進了長谷川軍營。

“梁大哥,你為什麽不阻止他?”看著遠去的隊伍,張鶴生愁容滿面的說道。

他越想,越覺得那個沒有哨兵值守的軍營,是日本人精心設置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