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鷸蚌相爭

範德彪瞪圓了雙眼,說:“個板板的,這邪貨擋在路上,我們怎麽辦?”葛栓娃橫著把開山刀,問道:“咱五個爺們並肩子上,搞不搞得過?不成老子先一刀把它個腦殼子剁了!”

劉大少搖搖頭:“聽說這東西年頭久了,能吐毒霧,瞧它這架勢,怕是比我們年齡大的多哩!”

這幾個人在商量,蘇有貴在那邊看,突然輕聲道:“哎喲,吐了……”

劉大少回過頭一看,那大蜈蚣腭牙張動,噴出兩條淡淡的黑色的煙霧,不一會兒又從嘴中吐出一個小珠,在腭牙間翻動,似乎正對著月光把玩。

劉大少腦門上冒汗:“這家夥,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都它媽結丹了,成妖了!”

範德彪忙問:“什麽是結丹?”

劉大少皺了皺眉:“我還是聽師父說的,有些東西天長日久了,能長出丹來,這種東西一般的修行人是不敢碰的,要碰到了,只有死路一條!”眾人被唬得臉都白了。正當這進退兩難的時候,大家聽到草叢那邊傳來什麽東西走動的聲音。擡頭一看。一個上半身赤裸的年青人正一步一步從山谷另一邊走了過來,走的是東倒西歪。月光下看得分明,這不是黃鵬是誰?

但見他身上傷疤無數,兩眼圓睜,卻是半點也看不到眼珠。

黃石頭一下就急了,張嘴就要喊。範德彪一見是黃鵬,早就料到黃石頭會來這麽一下。隨即一下把個黃石頭拉到懷裏,掩住嘴巴,低聲道:“你他媽的不要命了?你哥不是個活人了,你知道不!”黃石頭眼中掉下淚來。那黃鵬走路都沒用眼睛,眾人是早就看出了不對。

劉大少覺得這絕對不是什麽詐屍。只覺這處地方處處充滿詭異。想得頭都快破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那黃鵬卻是慢慢走到那蜈蚣前,臉上一片木然。那蜈蚣繞著他緩緩爬了幾圈。一下豎起了個身子,把個頭在黃鵬肚上探了幾下。又轉過身,將那泛著金屬幽光的尾巴豎了上去。看著這蜈蚣一串怪異的動作,眾人不禁口幹舌燥,只覺得心中有說不出的煩悶。

卻見那大蜈蚣又折騰幾下,突然腭牙一張,一把在黃鵬身上咬了下去!黃石頭當時就一把掙脫範德彪的懷抱,哭著叫了一聲:“哥!”

這一下動靜比較大,那蜈蚣一下從黃鵬身上爬了下來,長須在空中探了幾下,竟如風一般朝眾人躲著的石頭而來。只聽到悉索聲不絕於耳,兩邊草木分分倒伏。蜈蚣還沒到,兩股黑氣就噴了過來。

劉大少發一聲喊,眾人早驚得面無人色。這一下發足狂奔,當真是聲勢驚人。範德彪早就摸到後面,一聽到跑,當時就轉身一馬當先跑了起來,迅若猛虎,快如奔牛。一下把眾人拉下了十來米,劉大少叫苦不跌,這些人都沒練過輕身功夫,怎麽跑起來都比我快這麽多哩?

那蘇有貴跑在第二,跑得是兩耳生風,突然想起一事,這林子裏有迷魂陣,這下是進去還是不進去?這一猶疑,範德彪卻是在前面跑了個沒影。這正進退兩難之際,卻也無法多想,快步向前沖去。

突然前面迎頭撞來一黑影,直嚇得蘇有貴心膽欲裂,“啊喲”一聲喊,撞到了一起。後面三人趕過來一看,啊喲,這不是範德彪嗎?他捂著個下巴,蘇有貴摸著頭,都是倒吸著涼氣,疼得淚花都出來了。

範德彪撞了下巴,說話不靈光,直揮著手,叫著:“水……水……”黃石頭忙解開水壺,遞了過去。範德彪急得一腦門子汗,“哎喲,不是水……是退……退!”

劉大少急道:“為何?”

範德彪吸著氣,連滾帶爬向一邊跑去,口裏含糊不清的叫道:“後面來了……個……更狠的!”

五人一呆,下意識的向山谷下看去,只見那蜈蚣已經爬過那大石頭,向這邊爬來。又往前一看,那林子裏突然傳來一陣雜草倒伏的聲音,還有一種像是拉破風箱的聲音。眾人面面相覷,心裏叫一聲苦。這當下真是不知高低,死活難料啊!

卻在眾人正做沒理會處,前面林子裏一團草兩邊一分,一個青綠色的三角蛇頭露了出來。那蛇頭足有成人拳頭那麽大一個,頭頂上還生著一團一尺來長肉,冠。五顏六色,如同一朵雞冠花一樣。葛栓娃一聲驚叫:“奶奶的,雞冠蛇!這麽大條!”

這時五人哪還用得上指揮,一下都跌跌撞撞的向範德彪那邊奔去。卻見這蛇昂首挺胸遊了出來,足有三米來長,粗若人手臂。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竟是沒朝眾人這邊看一眼。

葛栓娃嘀咕道:“這雞冠蛇聽說是一年長一寸,這麽大條,奶奶的,得長多少年啊?”劉大少心裏那個苦啊,今晚出來把什麽稀奇事都碰光了。小時候聽老人說,有種蛇頭頂長著雞冠,最喜歡爬到高處,擡頭仰望天空。有人從下面過,它覺得你沒它高,就會竄下來咬你,其毒無比。叫做早上放下碗筷,中午就進了棺材。如果碰上了這種蛇,又必須從它下面過,就得脫下鞋,把它扔得比蛇還要高。那蛇就氣得爬下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