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開棺材

拳頭帶了勁兒,打上去非得掉牙不可,我趕緊把拳頭使了個偏勁兒,擦著他臉過去,沒打上。

而他的能耐哪兒有我大,已經奔著我面門過來了,我脖頸子往後面一仰,他拳頭從我鼻子尖兒上蹭了過去,也沒碰了實手。

這一下他看清了我是誰,也給愣了:“你個野豬也撞到這裏來了?”

“還特麽的不是為了來救你的。”我梗著脖子就說道:“你特麽的怎麽這麽笨,還能讓人給抓這裏來?你那雙死魚眼就不會轉轉?”

“滾你媽的。”陸恒川一直以聰明自詡,眼瞅著自己掉了底子,也有點尷尬:“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嗓子一堵,這才說道:“我其實,找到了真兇,追著過來了,可惜的是,為了救你,真兇給追丟了,都是你造的孽。”

平時都是別人甩鍋,今天老子也甩一次。

死魚眼斜睨了我一眼:“我幫你找他,走,帶我回去。”

回你媽,老子還想回去呢!

一瞅我這個表情,照著陸恒川的聰明勁兒,已經一眼把我看到了底:“我說野豬,你該不會是找不到回去的路怎麽走了吧?”

我特麽一直被稱為人體谷歌,還真沒迷路過,這會兒開了先河,難免有點丟人,於是我就死鴨子嘴硬:“你放屁,路都是找出來的,我領你回去。”

死魚眼反正是指望不上的,他就比一件行李多倆眼珠子。

可他那雙眼珠子瞅著我的表情,還真有點不屑。

“說起來,”一邊走,我就一邊嘲笑他:“你是被什麽玩意兒抓進來的,還不知道吧?”

“你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陸恒川淡定地說道:“就好像你知道是被什麽玩意兒引進來的一樣。”

我就說他雞賊,有點牛皮也得在他面前被戳破,對他裝逼需謹慎。

“不過你那天在那個暗格裏面被人給吊走了,你也得知道點什麽一二三吧?”我忍不住說道:“你沒點知覺,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丟的?”

陸恒川腆著臉說道:“我當時就覺得你的聲音變了方向,還想找你,可怎麽也找不到你了,地方也變了——從樓梯,到了這裏來,試了半天,既不是鬼打墻,也不是鬼遮眼,正著急呢,你就來了。”

說話間,死魚眼的肚子咕嚕嚕的就叫喚了起來。

喲,我還真是第一回聽見,新鮮。

“你在這裏這麽長時間了,沒找點蘿蔔吃?”雖然沒找到那個元兇,不過死魚眼救回來,我心裏也踏實了一半,轉身就去蔬菜窩棚找蘿蔔。

“這麽長時間?”陸恒川卻像是被我給問住了:“我迷路沒多長時間啊!”

“啥?”我一下還想起來了,這種類似於鬼遮眼鬼打墻的時候,人類對時間的感覺是十分不準確的,有時候家裏走丟孩子什麽的,孩子可能丟了三兩天了,可是找回來的時候,也說不過迷路了一小會兒。

我們現在,難道也是這個情況?

自己沒覺得怎麽樣,外面已經滄海桑田了。

那可不行,你娘,很快就要舉辦新蠱神的繼任大典了,外八門都特麽虎視眈眈的,我要是不在,不定鬧出什麽亂子來呢!對付不過我,就困住我,不也是那個元兇的目的嗎?

不能拖拉下去了,蘿蔔我也顧不上挖了,非得趕緊回去不可!

眼瞅著這裏迷了路,我得找個方向,“失”者,失蹤,附近有莊稼——蘿蔔地,合在一起了,不就是個“秩”字嗎?

“秩”有“講文明,懂秩序”的意思,也是一個計量單位,十年為一秩,白居易有一個詩名字叫《思舊》,就有這麽一句:“已開第七秩,飽食仍安眼。”意思是說自己活了七十歲了。

我們橫不能在這裏困十年的,年這個字,舊寫法,是禾苗下面有個人——字體的意思是說辛苦一年,人把糧食背回家。

人在禾下……我瞅著那些窩棚,有了想法,就看向了死魚眼:“你帶了啥家夥沒有?”

陸恒川瞅著我:“槍支彈藥沒有。”

“滾你媽的,”我答道:“能挖土的東西。”

陸恒川從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來了一盒卷尺。

“臥槽,你又不是裁縫,帶著這破玩意兒幹啥?”

“你管不著。”

得得得,老子也不稀罕管。

這麽尋思著,我就把那一盒卷尺給打開看,這雖然很輕薄,但好歹也是鐵皮做成的,我拿過來試了試,湊合著吧,就那這個挖那些暖棚。

陸恒川看我跟看傻逼一樣:“你不偷蘿蔔會死?”

“你管不著。”

從手頭兒這一個大棚,我就開始挖,挖了半天,挖出了一個桃核來。

陸恒川一看這個桃核,瞬間就明白我是個什麽意思了:“壓陣?”

“你還沒傻到家。”

陣法也是中國一個出名的玄術,諸葛亮很擅長,有的陣法大,比如穆桂英破天門陣,有的陣法小,有可能在你們家門口插上了幾根桃樹枝,你出了門口就不認識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