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美猴王

黑先生們微微擡起了頭,現在我是魁首,罵我就等於罵他們,到哪兒他們都是被人敬著畏著,沒有任何一個黑先生願意受這種氣。

那個武先生身邊的先生都露出了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那個作死的武先生,倒是有個最能言善辯的風水先生站出來和稀泥:“以前的事情,魁首不提,咱們提起來有什麽意思?魁首說不打就是不打了,送客送客。”

這倒是得到了現場北派先生的大力支持:“沒錯,老君爺傳下了寬厚仁德的傳統,不能到了咱們這裏就斷了,這是對老君爺不敬。”

“對對對。”

同時也有人拉了那個冒失武先生一把,把他給扯回去了,還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你要作死請便,別連累我們。”

那個武先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索性把手裏的家夥給扔了,連聲嘆世風日下,說大先生在世的時候,是覺得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

你倒是真不傻。

如果,當初封魁首的時候,大先生真的沒有什麽改變,那也許今天,也什麽都不會發生。

可惜那也只能是個如果了。

我回頭看著黑先生們:“唐本初他們上哪兒去了?”

“就是您帶到三鬼門的那幾個人?”蔣紹出來了,說道:“剛才還和魁首在一起,這麽一會兒沒留意,就沒看見。”

你娘,該不會又被“我兄弟”當人質給拉去了吧?

我尋思了一下,回頭看向了陸恒川,陸恒川咳嗽了一聲,給我在手心上寫了個字。

可能是為了省力,他就寫了個“土”字。

土在手上,我和“我兄弟”又是兩個人,那就是個“掛”字,高處才能掛,他躲在梁上。

這個死王八蛋看這裏人多,還是不想暴露自己,想著拿自己的身份來做點文章,再繼續坑我。

看意思是鐵了心要冒充我,搶我的東西,你不甘心我可以理解,可逮著個屎殼郎嚼不爛,一個爛梗你特麽要用多少回!

我對小禮堂再熟悉不過了,這個地方是仿古的裝潢,上面是雕花的大梁,確實能容人。

估摸那個王八蛋從我劈門的時候就知道我沒被大先生給怎麽著,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門上,自己上去了。

古代的賊就愛躲在梁上,要不人家都跟他們叫梁上君子呢。

老子就來會會你這個賊。

我一腳踹在半倒的門上,身子往上一翻,就翻到了房梁上。

掛者,是把“圭”握在手裏,而“圭”是古代君主主持祭祀的時候拿的東西,意思就是他想著掌權。

果然,我一上去,他正站在上面,一雙跟我一模一樣的眼睛灼灼的盯著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本事不小。”

“比你大。”我盯著他:“做走狗做的挺敬業啊,怎麽沒掛個狗鏈子彰顯身份,你主人太摳。”

“我兄弟”眼睛一沉:“李千樹,你別得意,這次你運氣好,早晚你還是要倒黴的,三腳鳥,你承不起。”

“就好像你承的起一樣,”我斜著嘴角也笑了:“這樣吧,你把大先生的目的告訴我,我看在你也給我擋過災的份兒上,留你一條命。”

“目的?”“我兄弟”也是個冷笑:“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是為了三腳鳥。”

“放屁,”我瞅著他:“你當我傻?沒這麽簡單。”

“你要是不傻,自己去查,”“我兄弟”眼神一凜:“問我幹什麽?”

“好啊,”我聲音也沉了下來:“既然你不說,於我也沒什麽用了,今天,你就把屬於我的命還給我。”

話音未落,我一魯班尺泛著寒光就掃了過去,而“我兄弟”毫不示弱,身子一側就避讓過去了——我們有一種奇異的心靈感應,只要離得近,似乎就能覺察出來,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麽。

這就是所謂的“棋逢對手”吧,畢竟人生最難對付的敵人,就是自己。

“鏘”,“我兄弟”一手就把自己的魯班尺抽出來擋住了,冷笑道:“好,你自己送上門來,也別怪我!”

“你一個影子,能拿本體怎麽樣?”我偏頭躲過一道破風聲,笑:“我死了,你不是也活不成嗎?”

“你可以不死。”“我兄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你可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個猙獰,讓人後心生寒。

有時候,陸恒川他們看我的時候,不經意也會被我鎮住,難道是因為我也露出過這種表情?

他媽的,一點也不帥。

我手上魯班尺一挑,他想壓我,沒壓住,他的魯班尺在手裏懈了幾分,抓住了這個機會,我奔著他就纏過去了,把他魯班尺震的要脫手的時候,一股勁兒把魯班尺削在了他右手脈門上,一陣劇痛按著我的預想就襲了上來。

我有心理準備,他沒有。

這個痛感對他來說,是突如其來,讓他額頭猛地爆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