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爬繩人(第2/4頁)

這話一聽就是紅手絹的行話,像是在試探我到底是不是自己人,我倒是想回答,可我特麽哪兒知道?

但是再一想,上七上八,對應的應該是“七上八下”,既然七為上,我隨口就回答道:“七。”

那個年輕男人臉色一變,顯然有點不信:“真是爬繩子的?”

“誤會了誤會了,”現在顯然他們跟我有某種誤會,我現在也沒有把誤會加深的時間,立馬說道:“我不是爬繩子的,也沒有要偽裝爬繩子的意思,你們,是不是被獻圖門的給冤枉了,來找我要說法的?”

那個年輕男人眨了眨眼,立刻點了點頭,同時看著我的表情越來越狐疑了:“你不是爬繩子的,為什麽能用爬繩子的法子?”

“我哪兒會爬繩子,我最多能爬爬樓梯,”我擺了擺手,說:“我是陰陽門的,用的是真的方術,不是幻術。”

顯然,上次獻圖門的去刺殺顧瘸子,目睹了我用的法子,雖然開始的那幾個已經死了,但當時跑了一個,應該是回去通風報信了,加上我那會也沒否認我不是紅手絹的,他們獻圖門的要報仇算賬,肯定去找紅手絹的頭兒了。

紅手絹雖然以少男少女居多,但也不是好惹的,當然不會接這個黑鍋,這不是找上門來跟我這個罪魁禍首算賬了嗎?

剛才那個迎親隊伍的紙人,就是他們弄出來試探我的——想看看我到底是什麽來路,憑什麽栽贓給他們。

那幾個少男少女的臉色都很微妙:“你真不會?可你又怎麽能看穿爬繩子的法門?”

簡單啊,剛才那些“腳底離地三尺”的,要麽是邪物,要麽就是障眼法的幻術,既然不是陰魂,也就只能是你們了。

其實“幻術”迷的是人心,但凡人心是穩當的,自然迷不住了。

普通人被那麽詭異的隊伍給圍上,又被那麽緊紅綢子給纏了,當然嚇的哭爹喊娘,哪兒還顧得上反抗,可你心裏鎮靜,很容易就能反應過來,紙制品一燒就是了,有什麽好怕?

而剛才他們用幻術躲在墻面裏,我其實也是看不出來的,可我聞到了味道——墻面上有很細微的彩紙味道。

我以前跟濟爺做花圈,常年跟彩紙打交道,對這個味道再熟悉不過了,這裏有彩紙的味道,說明彩紙的主人就在這裏。

而幻術的破解方法,就是讓自己從“催眠”之中給醒過來,讓自己一股子劇痛,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

那年輕人被我給鎮住了,臉上沒忍住就露出了佩服的表情,但他身後另一個麻花辮的姑娘聽不下去了:“你就仗著你這點本事,就對我們栽贓嫁禍?我們紅手絹的可沒惹你,憑什麽潑臟水?”

“這事兒真不怪我,是獻圖門的誤會了,”我算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要不你就把他們叫來當眾對質,讓他們有事兒只管來找我,他們認錯了人,上門跟你們要說法也能來賴我,我是不是有點屈得慌?我可一句嫁禍你們的話也沒說過!但凡我說了一句,我把腦袋賠給你。”

“我兄弟”皺著眉頭:“你這個招黑鍋的本事還真大,根本用不著別人給你甩黑鍋。”

你特麽就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這會兒我肩膀上微微一動,顯然陸恒川也給醒過來了,正有點莫名其妙地說道:“剛才那個東西呢?”

你特麽還好意思問,一聽你說話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剛才攥我腳腕子,攥的可真是夠緊的,平時跟人打架,你特麽都沒有這個勁頭!

我就沒好氣的就把他從肩膀上給摔下來了,問:“你剛才到底看見什麽了?”

“你沒看見嗎?魃。”陸恒川十分嚴肅地說道:“不少魃,還有一個魃,死死的抓住你不放,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拖下去當鎮棺相公了。”

相公你娘。

這麽說,幻術還分了兩種,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而“我兄弟”跟我是一個人,所以看到的是一樣的。

“既然是個誤會,解開了也就是了,剛才的事情我們不計較。”趕著去跟“我兄弟”測算蕪菁的下落,時間我還是願意能省就省,跟他們拱了拱手:“有緣再見!”

“站住!”忽然那個領頭的少年拉住了我:“你一點也不怕獻圖門的?”

“我怕他們幹什麽?”我轉臉望著那個少年,也揣摩出來了:“你有什麽事兒?”

“你能不能幫我們個忙?”果然,那個少年立刻說道:“獻圖門的欺人太甚,我們咽不下這口氣!不管用什麽法子,只要事情成了,有什麽事用得上我們紅手絹的,我們肯定赴湯蹈火還人情!”

我心頭一動,現如今要去救蕪菁,保不齊大老板那邊給我設了不少關卡,他的本事在這,對我們肯定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要是紅手絹的能幫忙,肯定能派上什麽用場——用幻術對付方術,才是真正的不按牌理出牌,倒是有可能打元兇一個猝手不及——誰對付誰,都是對症下藥,摸不到頭腦的,沒法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