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花冥幣

“別人的結局,未必就是我李千樹的結局。”

說實話,未來才發生的事情,誰說的準?

我確實能測字,可是測字的規矩,是絕對不能給自己測。

可就因為未來是說不準的,我才不願意給它提前下定論,誰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什麽事。

陸茴的眼睛閃動了一下,但是馬上把那個閃動給壓下去了,咕噥道:“整個縣城的牛都要被你給吹飛了。”

我也沒顧得上理會她,而是繼續琢磨了起來,這個玩意兒拿不出來,要怎麽把它給控制住?

行氣這件事情,不能因為害怕而廢,我雖然沒有上過多少年學,可是濟爺也教過我,水能覆舟,亦能載舟,凡事都是兩面的,看自己的引導。

“土麅子。”

陸茴忽然把我從沉思中喚醒過來:“走。”

我一愣:“啊?”

回頭一看,陸茴已經換上了一身漂亮的低領雪紡衫,和一條粉色鉛筆褲,勾勒的她的身材曼妙的了不得。

是,她身材確實好,剛才親眼所見。

“流鼻血了你!”陸茴伸手打了我的腦門一下,卻沒有平時打的那麽疼:“你不是喜歡吃板面嗎?我給你加兩個雞蛋。”

她是不是轉性了?算了,有板面吃我就滿足了,說起來,她咋知道我喜歡板面?

板面攤子就在商店街西側,是個老攤子了,玉器店老板帶我來吃過兩次,順便還問了問我他最近的運勢,可惜他的運勢沒有古玩店老板那麽好,算了兩次都顯示生意不怎麽行,本命年又動太歲,流年不利,簡直諸事不宜,我勸他最近不如回家陪陪老婆孩子,這一陣子花心思搞營銷也是白耗。

他一氣之下再也沒有請我吃過板面,搞得我挺後悔把話說那麽直白。

賣板面的老板是以面聞名的河南來的,手藝非常不錯,攤子上的“面”的字就是他自己寫的,一筆一劃特別工整,也特別死板,四橫兩短若無勾,乃是濕木水中流。

從這個字倒是可以看出來,他這個人性格方正,口在心內,肯定是不善言辭,卻很有原則,甚至有點不知變通,所以一生之中難得偏財,但是這種人一般剛正不阿,會走子女運,晚景應該不錯。

這個面攤子跟測出來的一樣,酒香也怕巷子深,雖然確實好味道,可是除了商店街上我們這些個商戶,其他很少有人來這裏吃面——哪怕他選位置選在學校也行,可是上我們這個商店街消費的,基本沒窮人,都是開著豪車來砸錢的,誰會停下來吃這種東西。

不過他成本應該不高,又沒有啥房租,估計賺個溫飽就知足了。

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粗壯男人,端面上來,熱氣騰騰,油亮湯汁上撒著火紅辣油,還有碧綠香菜,兩個茶葉蛋在裏面沉沉浮浮,香的碰鼻子:“姑娘小夥,恁別光顧著談戀愛,吃面得趁熱,涼了麽味了。”

我聲明我們並沒有談戀愛,就夾起面來吹了吹,從蒙蒙霧氣之中看到陸茴臉色卻拉下來了,自己轉臉要了兩瓶冰啤酒,敦在了桌子上,倒了兩杯,推給我一個,自己喝了一個。

誒,剛才還好好的,咋這麽會又不高興了?

我這輩子沒咋喝過啤酒,也從不抽煙,身上的打火機都是拿來點貢香用的,濟爺說煙酒傷人,我陽火沒有那麽旺,還是好自為之,過的樸素點好。

但是今天看陸茴那個樣子,我不陪肯定沒好果子吃,只好跟著喝了一口,別說,這玩意涼絲絲的倒是不算難喝。

誰知道陸茴喝了沒多少,兩只眼睛就氤氳了起來,迷迷糊糊像是剛被餓鬼附身過的小舅媽:“土……土麅子,你怎麽變成倆了?”

你娘,不會喝你喝個毛啊?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你永遠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我一邊吃面一邊敷衍:“因為我有個雙胞胎哥哥。”

“你哥哥也好看,跟你一樣好看,”陸茴平時冷臉冷慣了,愣這麽一笑,居然看著傻乎乎的:“像段譽。”

我也愛看《天龍八部》,不過我喜歡的是喬峰。

每個男人心裏都有個悲壯的英雄主義,女人是不會懂的。

看她現在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我順勢就說道:“冰山啊,我勸你一句啊,你好歹也算是個業內人士,幹啥要走歪門邪道呢?養小鬼這種事,能不沾就不沾,你看上次,它扔花盆砸了蜜姐的車,今天又把燈泡給打憋了,這算咋回事?祖宗都沒這麽難纏,趁早找個廟送走得了。”

“你知道什麽?”陸茴憋著口氣:“那可不是一般的小鬼,那是個孩子。”

這不是廢話嗎?哪個小鬼活著的時候不是孩子?你要是用猴子,練出來也不是小鬼,是猴妖。

誰知陸茴接著結結巴巴地說道:“那是我的……孩子……”

臥槽?我一下愣了:“你都生過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