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棺材鋪(第2/3頁)
再問他為啥,他露出諱莫如深的驚懼表情,擺擺手逃也似的走了。
那個村子在山上,我們得順著石階往上走,結果一擡腳我就被這裏的風水給鎮住了,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裏可真堪稱是窮山惡水的極品!
石階兩側全有大青石,這叫餓虎猛探頭,不死也得咬一口,而這裏的道路前窄後寬,叫剪刀道,損兒傷女,大兇之兆。
而且這山上生氣不足,別說小動物了,樹都很少,只陰森森的爬滿了招邪的無根蘿。
這地方竟然還能有個村?死人埋在這都安分不了,別說活人了。
順著台階往上走,走到天擦黑也沒到。瞧得出來陸家倆冰山雖然瘦,可身體素質不錯,我已經喘起了粗氣,正想著歇一會,忽然瞅見山腳底下開始緩緩的升騰起了白霧。
這霧氣來的很快,可見度很快就小於了一米,我只好加快了腳步繼續往上爬,這地方本來就邪,大霧一來,更讓人壓得慌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有一盞橙色的燈光,在霧氣之中浮現了出來。
我挺高興,看來今天不用跟字裏測出來的一樣風餐露宿了,可是剛要往那邊走,陸恒川卻拉住了我,沉聲說道:“不對勁兒。”
我一愣:“怎麽呢?”
“你看那是什麽方位?”
雖然這是在大霧裏,可我並沒有迷失方向,認得出來,那是艮位……鬼門關!
我後背一下就涼了,鬼門裏,能住人?
“已經到了這裏,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陸恒川低聲說道:“恐怕有點古怪,小心。”
我趕緊點了點頭,而冰山女因為陸恒川拒絕說話,模樣很高冷,這倒是讓我很高興,因為清凈了不少。
陸恒川敲響了門,我跟在後面,不大一會,有人開了門,我探頭一看,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應門的,是特麽一個五官粗制濫造的紙人童男!
但是再仔細一看,真特麽讓我忍不住罵一句你娘,鬧半天是個身材很矮的羅鍋老頭,扛著個紙人,自己整個藏在紙人下面了。
陸恒川比我淡定,說明了來意,羅鍋老頭沒說話,轉身就把我們給帶進去了。
結果一進去,我頭皮就炸了,只見狹窄的院子裏,居然放著好幾個朱漆棺材!
老頭說他專賣花圈棺材,要是忌諱,就找找別的人家。
難怪舉著紙人去應門,估計是手裏活計沒幹完。
說這裏,老頭添上了一句:“因為這邊死人還是挺多的。”接著,他“嘻嘻”的笑了,打量著我們又打量著棺材,像是在按我們的身高算棺材尺寸似的。
那笑聲實在讓人瘆得慌。
不過我倒是淡定下來了,棺材裏面沒死人就行,畢竟我從小跟著濟爺,也是倒騰這個的,相反還挺有親切感。
房子破舊倒是整齊,全黑著燈,估計羅鍋家裏就自己一個,因為這一家西邊立著個大柱子,這叫殺母柱,主婦活不到頭。
窗戶上糊的是帶窟窿眼的窗戶紙,破的可笑。
冰山女自然不肯跟我們倆男人一起睡,羅鍋倒是也算好說話,把冰山女安排到一個小房間裏去了。
陸恒川果然有潔癖,洗涮了半天,我則直接上了床,剛想伸個懶腰,陸恒川忽然說:“你看出來了嗎?”
我一愣:“啥?”
陸恒川沖著院子使了個眼色:“那老頭的門牙,是假的。”
我感覺背後的冷汗一下就流出來了,臥槽,那個山下的本地人說的要躲的三種人之一?
“別擔心,在薄州,人沒門牙,表示從事的是陰面先生,不過他不想讓人看出來。”
說到先生,聽著寬泛,其實分的很細,比如我是測字的,陸恒川是相面的,我們這都是文先生,靠嘴皮子吃飯,而那種捉鬼的,降妖的,就是武先生,靠技藝吃飯。文武俱全的也有,但是少。我們這又歸為一大類,稱為陽面先生。
陰面上的先生,那就是專門害人的,比如把好端端的死人養成僵屍的,引鬼害人的,冰山女養小鬼,和房東的大樓被人設了風水局,就是陰面先生才幹的事。
我一聽就炸毛了:“那羅鍋混陰面?”
陸恒川眼皮一撩:“那老頭沒羅鍋,後背上,是背著個小孩。”
我汗毛頓時就豎起來了,我怎麽沒看出來?
這下好了,忌諱的人三種占兩種,我抱著僥幸:“會不會,是他孫子?”
“那老頭的子女宮凹陷,肯定無後,”陸恒川倒像是挺有興趣的,又添了一句:“不知道那小孩是從哪兒來的。”
我心裏有點發慌,聯想到外面的棺材,裏面不知道有沒有啥東西,疑心在這投宿有點不吉利,他卻平靜的讓我先睡,明天再看。
我特麽哪兒還睡得著,抱著雷擊木翻來覆去的,老覺得有人在破窗戶紙後面瞅我,陸恒川倒是跟小龍女睡古墓似得,特別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