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立門戶

冰山女似乎掂量了一下我這話的真實性,才轉過身看了看我的後背,卻什麽也沒看到,又把我衣服給掀開了,才很不高興的說:“什麽也沒有!你是不是耍我?”

我一下就愣了,不可能啊!這種燒灼一樣的劇痛,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

冰山女略一想,臉色忽然就變了:“是不是,感覺有東西落上去,跟火燒一樣?”

我忙點點頭,問她是不是知道。

冰山女咬了咬下唇,罵了一句:“這不長眼的東西怎麽跑到你身上去了……”

我追問什麽東西,冰山女卻不肯說,只是不斷的打量著我,模樣像是想把我的後背給割下來一樣。

我心裏一涼,起了戒心,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燒灼感消失了。

冰山女接著很兇地說道:“這個東西會給人帶來災禍,這段時間,我來保護你,你可小心點,千萬別讓人動你後背。”

她說是這麽說,可是表情卻像是看到我後背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一樣,誰都知道一句無利不起早,八成我後背上的東西對她有用,我就裝傻答應了。

不過……從那種地方帶來的,到底能是什麽呢?

冰山女開了一輛很霸氣的紅色路虎,趕羊似得把我趕上了車,我頭一次坐這種車,忍不住好奇的看了看,冰山女冷哼了一聲土麅子。

我不和她計較,而是在心裏盤算了起來現在的疑問。

一,那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將我和蕪菁的冥婚攪亂,害了濟爺,搶走蕪菁,應該就是想用蕪菁引我上鉤,最終目的就是把我推到大宅那口墓穴。

他為什麽這麽做?他肯定跟我有關,但是能有什麽關系?

二,棺材裏那個得道的東西又到底是啥?李家為什麽要做這種作死的事情?

我後背上的東西,跟棺材裏的東西,肯定有聯系。

三,那蕪菁又到哪裏去了?

說起來……李家好像重新平靜了下來,動地娘娘會引來的巨大災禍,似乎也並沒有發生。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抽痛,她又鎮在地下做李家的地娘娘了。

如果想將蕪菁從這種永世不得超生裏救出來,就得將棺材裏那個東西給解決掉,可我連那是什麽都不知道,怎麽解決?

車很快駛入了縣城,我從小在村裏長大,來縣城的次數很少,縣城裏滿街都是露著大白腿的姑娘,看的人耳根子發熱。

冰山女停了車,我以為到了濟爺所在的醫院,下來一看,卻發現這是一條商店街,擠擠攘攘的都是人群和門臉,冰山女像是看穿了我的內心,指著一個古色古香的門臉說道:“這一陣子,你好好賺錢,濟爺我來照顧,醫藥費我先墊上,還不上你就別想見濟爺。”

說著甩給我一疊單子,是濟爺的醫藥費和房屋租金,數字看的我頭痛,都夠我和濟爺吃花好幾年了,得賣多少花圈!

交代完了,她倒是先進了門臉,說怕我賴賬,以後就在這裏看著我。

說是看著我,是看著我的後背吧?

我轉頭端詳了一下這個門臉,裝修都是中式的,九成新,上一任店主估計也是做這門買賣的,門口擺著一塊匾,上面寫著“太清堂”三個大字。

門口還寫著楹聯,上聯:占卦問蔔盡計人間禍福,下聯:推算擇日精選世間黃道,橫批:逢兇化吉。

冰山女辦事還挺靠譜,這下省了不少事,直接能開張了,我暗暗用《窺天神測》裏面的法子掐算了一下日子,現在壬午時,沖鼠,煞北,時沖丙子,開市求財合適,只是北方貌似會來點小波折。

結果我剛算出來,北面就來了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一把揪住了我的領子:“老雜毛不在讓個小雜毛迎客?把你師父給我喊出來,我讓他坑死了!”

冰山女說是保護我,卻拿了一袋瓜子打開了,坐在旁邊邊剝邊看熱鬧,估計只要對方不動我後背,她是什麽也不會管的。

我心裏明白波折來了,就告訴他我是新開張的,前一任店主跟我沒有毛關系,他卻死活不信,堅持說我糊弄他,名字都沒改,怎麽可能換了主人。

真是不該貪便宜用二手,我指著桌子讓他寫個字,他顯然信不過我,但是眼瞅著走投無路,還是寫下了一個“也”字:“你說清楚了還好,說不清楚了,我特麽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

一看這個字我心裏就明白了,這個人正在走黴運:“你是個出租車司機,賣了車和你媳婦假離婚買房,可媳婦翻臉不認人,現在落了個人財兩空,對不對?”

那個大漢一聽,眼睛頓時就瞪大了:“你……你怎麽知道?”

這也字上帶人而走則成迤,估計是個開出租車的,現在人也沒了,走也走不了,那肯定是失去了車,也字加土成地,如今地土不見,是賣產業沒留下啥,而也字添女成她,如今她女不見,估計媳婦也跟人跑了,可不是人財兩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