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客

“司徒？”

聽見這個名字，我頓時就皺緊了眉頭，試探著問了瞎老板一句：“政府的那個司徒？”

“是啊，就是那孫子。”瞎老板嘆了口氣：“本來我是沒打算叫他來的，但他這是玩不請自來的套路啊，就今天中午，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要來蹭晚飯。”

“他來幹什麽？”我疑惑的問道。

“這個問題，我也問了。”瞎老板聳了聳肩：“他說沒別的意思，就是來跟我們吃頓飯，順便跟我們嘮嘮嗑。”

“這合適嗎？”我有些納悶了：“咱們這一桌人，不是黑社會就是盜墓賊，再不然就是咱們這樣的迷信頭子，說啥都不合適啊。”

“哎你可別瞎說啊，小佛爺可不是黑社會，起碼他現在不是啊。”瞎老板嘿嘿笑道：“你也別太擔心，那孫子來吃飯，對咱們來說，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聽見瞎老板這麽說，我也沒插嘴，安安靜靜的繼續聽著，我知道瞎老板後面還有話。

“一直以來，他們那一方的人，對於我們跟度生教的爭鬥，都是選擇避而不談，算是不得已的中立吧。”瞎老板聳了聳肩：“司徒是很想幫咱們的，可惜的是，度生教那幫亡命徒，卻沒想給他這個機會，他要是出手幫咱們，你也清楚會是什麽後果。”

我嗯了一聲，說，知道，會死很多人。

“對，就因為這點，司徒他們只能選擇袖手旁觀，看著我們鬥個你死我活。”瞎老板咧了咧嘴，笑得有些復雜：“我們贏了，那一切好說，但要是我們輸了，司徒他們就得遇見大麻煩，所以呢……”

“所以打一開始，度生教就落在了弱勢，這點是葛道士跟苦和尚都心知肚明的事。”

左老頭冷不丁的開了口，說話的時候，語氣聽著很是矛盾，似乎他也不想讓度生教落在這份上。

“管度生教是輸，不管度生教，讓他們贏了，司徒他們還是輸。”左老頭苦笑道：“你覺得像是司徒這樣的官方人員，會放任這幫孫子這麽猖狂嗎？”

“你的意思是？”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算是官方的第一道堡壘，要是我們被度生教攻破了，那就是官方跟度生教之間你死我活的爭鬥了。”左老頭說到這裏，眼神裏似乎是有種兔死狐悲的味道，笑得很是勉強：“哪怕度生教能贏最後一局，所拿到的戰果，也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接受的戰果，都得被毀了啊……”

“他們……他們不能威脅司徒他們？”我話裏有話地問道：“三國還有挾天子以令諸侯呢，難道度生教就不敢……”

“現在的世道，不是一個人說了算，是很多的集體。”左老頭瞟了我一眼，說道：“你別把司徒他們這些人想得那麽簡單，度生教想贏最後一局，太難了。”

“那也不盡然啊。”孫老瘸子忽然笑了起來，拍了拍大腿，說道：“如果不老山真的能讓人立地成仙，那麽這個世道，恐怕就真得變了。”

“仙能改變世道？”我一愣。

“這麽說吧，如果小兜率宮裏的那個上古先民完整的復活了過來，那你覺得，這世界上有什麽能夠阻擋它的步伐？”孫老瘸子問我，一本正經，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聽見這個問題，我也沒有急於回答，而是認真的想了想。

且不說那個上古先民，就方時良這樣接近了“仙”的狠角色，也照樣不是普通人能夠應付的。

除非人類有隱藏的黑科技，如若不然，任何武器，都不可能幹掉方時良。

嗯。

包括原子彈。

曾經我就問過方時良本人，他怕不怕原子彈這類的絕殺武器。

他給我的答案就一句話，言簡意賅。

“那東西能殺死這世上所有的活物，包括東三省那些有真身的仙家在內，一發下來全都能幹掉，但絕對不可能幹掉我。”

這個答案，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畢竟方時良又沒嘗試過，隨隨便便就給出這種答案，那也未免有點過於誇張了。

估計方時良也知道我當時在嘀咕什麽，所以就多給我解釋了一句。

“能對我造成傷害的東西，是氣，極為純粹的那些氣，陰氣陽氣生氣山河氣都可以，但真正能夠幹掉我的東西，還真沒有。”

其實我後來也想了想，方時良既然敢這麽說，那是必然有一些依仗的，或是說，他就曾經體驗過某些火器的威力。

當然了，像是原子彈這種大招，他是想體驗都沒機會體驗，這點都用不著想。

原子彈幹不掉他，這個結論，我估計都是他自己推測出來的。

說實話，他會這麽推測也很正常，畢竟原子彈這種東西，還是隸屬火器的範疇，裏面就算是夾雜著一些氣，其純粹度，恐怕也不會達到能夠傷害他的地步。

“那你為什麽覺得自己搞不定葛道士他們呢？”我當時還多問了一句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