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龁孽

五哥肩上的傷口,很明顯是被某種“動物”咬出來的,跟人一口咬下去的牙印差不多,只不過這些印記都呈圓形,看著就是一個個密密麻麻的血窟窿。

“啥情況啊……”五哥滿臉害怕的看著肩上的傷口,問我。

“你先把褲子穿上,別把好兄弟露出來。”我嘆了口氣:“趕緊的,咱上去吧,估計一會還得有麻煩。”

說真的,我是怎麽都想不到,那個冤孽竟然能有這種實力。

從五哥肩上的傷口就能斷定,那個冤孽絕非是等閑之輩,都能現出真身來咬人了,這還能是普通的陰魂?

媽的……感情它最開始只是在試探我們,所謂的沖身也不過是隨便玩玩,真正的殺招在這兒啊?!

等我帶著五哥回到臥室的時候,見沈涵他們都沒出什麽事,我也就松了口氣。

“什麽情況?”沈涵見五哥赤著上身,捂著肩膀走了進來,便好奇的問我:“是不是撞見那冤孽了?”

“嗯。”我點點頭:“小涵,你去把我裝在箱子裏的茶葉杆跟小米拿來,五哥讓冤孽給咬了,得給他拔一下陰毒。”

沈涵聽見我的話後,便一口答應了下來,把魯班鬥遞給我,急匆匆的就跑回了屋。

“五哥你這是怎麽了?!你肩上咋流血了?!”

“五哥!!你上廁所不會是遇見鬼了吧?!”

這時候,臥室裏的其他人已經圍了過來,又害怕又擔心的看著五哥,問著剛才他在洗手間裏所經歷的一切。

我沒有過去幫五哥解釋的意思,拉過來一張椅子,滿臉凝重的坐了下去,腦子裏琢磨的全是那冤孽的來路。

這冤孽還真他媽是來無影去無蹤啊,在洗手間裏襲擊五哥的時候,我壓根就沒聽見半點邪齜聲,而且事發現場也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連點陰氣的味道都沒。

既然能現出真身害人,那麽它……我操?!

不對啊。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不斷襲擊我們的冤孽只有一個,那麽剛才在沈涵臥室裏,百葉窗後面的那堆眼珠子,貌似全都是障眼法啊。

一邊在那邊使障眼法拖住我們,一邊又偷摸著在這邊搞襲擊,玩影分身都沒這麽玩的……

“來了!”

沈涵手裏提著兩個小罐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遞給我。

“五哥,你趕緊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聽見我的招呼聲,五哥忙不叠的走了過來,齜牙咧嘴的對我說:“這傷口有點疼啊,像是有針在紮我似的……”

“沒事,讓我給你處理處理就行了。”我往他肩上的傷口瞟了一眼,見流出來的血還是紅色的,這就松了口氣。

血的顏色沒變,說明陰毒入體的程度並不嚴重,用小米加茶葉杆子,完全可以拯救回來。

“忍住啊。”我提醒了五哥一句,將小米跟茶葉杆混在一起,用餐巾紙包著。

“什麽忍住啊?”五哥似乎也有點緊張,不停的點著頭:“哦對,你要給我處理傷口是吧,袁先生你可輕點……”

我沒跟他啰嗦,直接把餐巾紙蓋在了他肩上。

沒等五哥反應過來,只聽嘶的一聲,被蓋住的地方就跟著了火似的,冒出了一陣帶著腥臭味兒的白煙。

“哎喲親娘咧……”五哥疼得臉都白了,額頭上都疼出了一層冷汗,黃豆大的汗珠,不停的順著臉龐往下滴落著。

要不是有外人在場,恐怕五哥都得直接叫出來,讓小米除陰毒是啥感覺,我可是親身體會過的,那種撕裂般的劇痛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住的。

“厲害啊袁先生。”眼鏡男湊了過來,滿臉崇拜的看著我:“您這是在使什麽法術啊?這煙是咋冒出來的?”

“化學反應,說多了你也不明白。”我回答道。

在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來,這孫子剛才不是暈了麽?!

“你啥時候醒過來的?”我問他。

“五哥去廁所的時候。”他說,表情有些害怕:“袁先生,您可得抓緊時間啊,那鬼指不定啥時候還會回來呢……”

“我盡快。”我回答道,隨後將蓋在五哥肩上的餐巾紙拿了下來。

五哥似乎感覺好受了許多,擡起胳膊活動了幾下,側著臉看了看傷口,喜形於色的對我說:“袁先生你可以啊!血都幫我止住了!這手藝霸道!”

“我怎麽說也是玄學界的小華佗啊,這點事還是能搞定的。”我嘿嘿笑道。

五哥他們貌似是沒發現我在開玩笑,都深以為然的點著頭,然後用那種“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口吻誇著我跟瞎老板。

“少吹點牛會死啊?”沈涵低聲對我說,瞪了我一眼:“先把正事辦了行不行?”

“我現在不就是在辦正事麽。”我笑了笑,也沒掩飾的意思,很幹脆的跟在場的人說:“只要我在那邊擺的陣局不破,那大家都不會出事,相信我,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