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經文(第2/2頁)

“我又不是和尚,抄什麽經啊?”我郁悶的問道。

“洗怨這門講究的就是一個‘度’字,我讓你抄的經文,就是你們老祖師傳下來的化孽經,這是能救冤孽的東西。”左老頭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沒看我,念念有詞的說:“抄完了你記住把黃布收起來,那算是老古董,丟了就可惜了。”

我嗯了一聲,拿著黃紙就回了房間。

在看見那張黃布的時候,我只感覺滿腦子的霧水,這他娘的是經文?!

只見那張正正方方的黃布上寫滿了類似於甲骨文的文字,但又不像是我原來見過的甲骨文,反正是一種我看不懂的象形文字。

“左老爺子!這上面寫的是啥啊?!我看不懂啊!”我大聲問了一句。

左老頭在客廳裏看著電視,很敷衍地回道:“以後再跟你解釋,你現在先抄吧,用鋼筆或者中性筆抄,字最好放小一點,那張黃紙不大,字大了可寫不完。”

我當時也沒多想,坐在桌子前,就拿著鋼筆開抄了。

抄著抄著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些文字每一個都很復雜,好幾個都是動物形狀的字,跟畫畫一樣,這種復雜的字,少說都得寫好一會兒才能搞定。

時間在這種時候過得尤其的快,等我抄完三分之一的經文後,擡頭一看壁鐘,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

我點了支煙抽著,看著面前的這張黃布,只感覺頭疼。

“他娘的,怎麽有種重回高中的感覺呢……”我唉聲嘆氣的說:“這手都要抄斷了啊……”

左老頭貌似也知道我在休息,叼著煙走進來看了看,見黃紙上已經抄滿了許多經文,他滿意的點點頭。

“抄得不錯啊。”左老頭咧了咧嘴:“就是字難看了點。”

“你天天握著鼠標打遊戲,打個好幾年,你看看你的字還能好看不。”我沒好氣地回道:“能用就行了,要什麽自行車啊!”

我抽了口煙,好奇的問了一句:“這些到底是啥字啊?”

“泐睢文,是專門用來給鬼神交流的文字。”左老頭笑了笑:“現實裏,真正能夠口吐人言的冤孽不多,它們交流時用的語言,就是這種文字。”

“扯淡吧?”我撓了撓頭:“電影裏可不是這麽演的啊。”

“我沒事跟你扯什麽淡?”左老頭瞪了我一眼:“想要說人話,那就只有自身實力強的冤孽能夠做到,其他的冤孽想要口吐人言,要麽就給人托夢,要麽就得沖活人的身子,借著人嘴說話,要麽就是在給人制造的幻覺裏與人交流。”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總而言之,這是一門硬功夫,你慢慢學就成。”左老頭笑道。

“這得學多久才能懂啊?”我問:“這些字是咋發音來著?”

“以後我會找個人教你的。”左老頭嘆了口氣:“近幾個月,你跟著我學點驅鬼鎮邪的基本功就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成。”

“走吧,咱出去吃午飯去。”左老頭說道。

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這一篇上千字的泐睢經文,終於讓我給抄完了。

毫不誇張的說,我抄完的那一秒,整個人就跟虛脫了似的,回想起高中歲月,我只感覺我的那些老師已經對我手下留情了。

左老頭見我抄完了,便去屋子裏把裝著冤孽的酒壇子拿了出來。

“香灰底,紙錢肚,五谷封頂紅蓋頭。”左老頭念念有詞的說著,把寫滿了經文的黃紙貼在了紅布蓋子上,又拿來了一根紅得發黑的繩子,三下五除二把紅蓋子紮了口:“這種繩子就是普通的麻繩,你拿雞血泡一晚上就能用了,是用來封口的,明白麽?”

他說著,慢慢站了起來,將酒壇子放在了木桌上。

隨即,左老頭吩咐我去拿一個碗來,讓我在裏面裝滿大米,順帶著再拿一把貢香過去。

“這個壇子就在這裏供著。”左老頭點了炷香,插在了裝滿大米的碗裏,很認真的囑咐道:“等到紅布蓋子變黑的時候,那就代表裏面的冤孽已經被你度了,打開蓋子,讓它自己去投胎就行。”

“只要家裏有人,那麽貢香就不能斷,沒了就繼續上香。”左老頭說:“這種好對付的冤孽用不著三五天就能度了它,等你以後遇見了那種要命的祖宗,三五年都不一定能處理掉啊,所以你得有耐心。”

話音一落,左老頭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笑著對我說:“這段時間都沒什麽活兒了,你把你爺爺收藏的那些古書拿出來看看吧,特別是那個《雲孽記》,裏面有成百上千關於冤孽的記載,相當於冤孽大百科了,多背點這種資料,你以後遇見啥事心裏都有底了。”

“好。”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