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全家必死

西裝大叔把自己腹部的襯衫按了下去,按的貼住了肉,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在他最下方的一根肋骨處,那一片皮肉是凹陷下去的。

這與我的身體一模一樣,我記得小學時候體檢,體檢的醫生都問我這根肋骨是怎麽回事。

我說小時候爬樹摔的,醫生說:在你能爬樹的情況下,如果把肋骨摔斷,那你一定記得那種疼痛,這不是摔斷的。

當時老師就站在我旁邊,我也不敢多問。

後來我又問我媽,我媽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就說了一句:可能是胎裏帶吧。

胎裏帶,顧名思義,我一生出來,這最後一根肋骨,它就是彎的。

此刻看到與我一模一樣的情景,我怎能不震撼。

西裝大叔小聲說:我救你,同樣是在救我自己,我調查了許久,終於調查出了一些端倪,我們有可能是某些惡鬼選中的投胎身體。

“什麽?”我瞪著眼珠子,滿臉的難以置信。

“惡鬼投胎,看中合適的身體,就會想法設法的做下記號,而唯一能做出記號,卻又無法從外表看出來的地方,就只有骨骼了!我們的第十二根肋骨,是鬼掰彎的!”西裝大叔說最後一句話之時,可謂一字一頓。

我吃不下去飯了,一口都吃不下了,坐在這裏等了許久,我倆結賬走人。

走在空曠無人的大街上,西裝大叔這才說:不過你別擔心,你跟我不同,我的肉體已經被鬼給折磨的體無完膚,所以才想方設法去龍虎山,利用梵衍那神樹再造肉體。

直到這一刻,我才從面前的騙局中走出來。

西裝大叔的肉體早就被鬼給折磨的不像樣了,他變的人不人,鬼不鬼。而他為了拯救自己,就把眼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在我第一次遇上無限循環的公交車站之時,他出現了。

那一次,他救下了我,也就是那一次開始,我徹底進入了他的圈套。

去桑槐村找葛鈺,去龍虎山找洗罪懸棺,都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梵衍那神樹,再造肉體。

至於刀茹,無疑是一個最遺憾的犧牲品。

我說:那我會不會被那些鬼魂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

西裝大叔笑道:我說過,我在救你,直到現在你還沒懂嗎?你沒了心臟,沒了靈魂,那些惡鬼還怎麽折磨你?而你只有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你才有資格知道這個秘密。

我點頭,感覺這個計策當真深不見底。

西裝大叔說:這幾天我有點頭緒了,等我查到那棟民國老宅之時,你就跟我去一趟,破除這百年詛咒。

我說:破除詛咒的同時,我們能打得過鬼嗎?

西裝大叔說:當然打不過。

我說我靠,打不過還去,這是嫌命長嗎?他說你別急,有高人在背後護著你,具體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我想起了那個帶著京劇臉譜面具的男子,那一頓小巴掌甩的,簡直各種犀利。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跟西裝大叔道別,我獨自一人回到了焦化廠終點站。

兩天後,西裝大叔給我打來了電話,這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

“今晚發車回去之後,你開著車,咱倆出去一趟。”

我知道西裝大叔應該是找到了那棟民國老宅院,就說:行。

晚上發車回來,他已經在房子店等著我了,我開著車,他指著路,在這淩晨三點多,行駛在市郊外。

“大叔,上次那個拶指燈籠的事,你還沒給我講完,說說後續唄,我挺想知道那個老叟為啥要走龜殼。”

西裝大叔笑了笑,看了一眼車窗外黑暗的夜色,說:那個老叟借走龜殼,便是要踩著龜殼,去東海鬼域取來萬年屍氣,用以完成燈謎之謎底。

說到了這裏,西裝大叔給我講起了後半段。

那老叟抱著龜殼,跳進河裏不見了,老爺疑惑不解,以為遇到了什麽世外高人,遂朝著河中拜了兩拜,這就回家了。

到了家中,他駐足觀看許久,仍然是不得其解,第二天還沒醒來,就有仆人慌慌張張的跑來稟報:老爺老爺,不好了,張虎死了!

張虎,就是昨天對丫鬟施用拶刑的家奴。

老爺起床一看,頓時嚇的嘔一聲,吐了一地。那張虎雙手十指被砍,眼珠子也被挖了出來,此刻就坐在桃樹下,擡起頭來,面朝那盞紅燈籠。

而紅燈籠上,則多了一對朦朧的血手印!

第二天,又死了一個家奴。紅燈籠上又多了一對血手印。

第三天,死了一個丫鬟。紅燈籠上同樣多了十根手指的血印。

第十天,全家死的只剩下這個老爺,而紅燈籠上,則密密麻麻印滿了鮮血手印。

他求神拜佛,有高人指點他,說是午夜子時,跪在桃樹下,對著燈籠磕頭,九個響頭過後,便可消災避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