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鼠燒香、貓拜仙

老頭接過煙,我又說:這村裏以前是不是有個叫葛鈺的姑娘?

“嗯,有,那是馮婆的女兒,你問這幹啥?”

我說我找她有事,話音剛落,那老頭一哆嗦,差點從凳子上掉下去。

“那小姑娘十幾年前就死了,被人挖走了心臟啊,你怎麽找她?”老頭就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

我轟然一震,心說葛鈺真的死了?那我這一段時間所見過的葛鈺,難不成是鬼?

又或者是兩個葛鈺?一個早就死了,另外一個正是跟我一起看電影那個?但這麽想也不對,因為西裝大叔看過葛鈺的身份證,認定這就是那死去的葛鈺。

除此之外,我不相信世界上能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名字,出生年月都一模一樣,除非是雙胞胎!

大腦中像是劃過了一道閃電,葛鈺不會真的是雙胞胎吧?姐姐死了,妹妹頂替她?

“大爺,葛鈺的老家在哪?”

“哎喲,你可別去她家,自從那女娃娃死後,馮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晚上去菜地裏幹活,白天鎖著門睡覺,就跟夜貓子似的,而且啊,她還有一個怪習慣。”

我趕緊問:啥怪習慣?

“馮婆吃飯的時候,桌子上一定會多放一個空碗,多放一雙筷子,邊吃邊嘮叨,說什麽多吃點,吃飽,哎呀,總之神神叨叨的,都沒人敢跟她說話了。”老頭說著話的時候,還心有余悸的瞅著四周,生怕有人聽到。

我回頭看了一眼西裝大叔,他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見老頭抽完了煙,我又給他遞了一支,這就跟西裝大叔離開了。

在路上,西裝大叔說:馮婆白天睡覺,晚上去菜地幹活,農村人有這習慣嗎?

我點頭,說:有,比如種桃樹的,種葡萄的,在成熟的季節怕別人去偷,一般都是在葡萄園裏或者桃園裏紮個帳篷,睡在裏邊。

西裝大叔搖頭說這兩者不一樣。

我仔細想想,也確實不一樣,種青菜而已,這個沒必要怕偷吧,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沒窮到吃不飽飯的程度。

我說那現在怎麽辦?這句話我是真心實意問出來的,現在我隱隱感覺,或許西裝大叔說的對,因為我以前經常聽老人講故事,講了很多人鬼相戀的故事,但最終都沒有好結果,因為陰陽相隔。

葛鈺也愛我,但在愛我的同時,卻遠離我,或許她真是鬼魂吧。

西裝大叔想了想,說:馮婆不是晚上才出來嗎?晚上去找她。

我說這村子不是有陰氣作祟嗎?晚上來這裏,安全不?

西裝大叔沉默了片刻,說:不知道,到時候再看吧。

這話說的純粹是雙手插褲襠——完(玩)蛋。他都不知道有沒有危險,那這一趟不明擺著踩地雷嗎?

可我心裏記掛葛鈺,思念到了泛濫的程度,也就不顧及那麽多了,此刻我倆都腹中空空,去鄉鎮上吃了一碗面,休息了片刻,這就折回桑槐村。

在到達桑槐村之前,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因為去往桑槐村並沒有公交車,這村子太偏了,必須走個七八裏的土路過去。

在路上,西裝大叔看了一眼月色,忽然冷不丁的問我:你玩過女人嗎?

我一愣,說你問這個幹啥?跟你有關系嗎?

“不是,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童子身。”

我點頭說是,他說那我就放心了,今晚應該不會有大事。

我有點範懵,不會有大事?那肯定就是有小事了,這麽想著想著,我倆就走到了村口,農村不像城市裏那樣徹夜燈火通明,在八九點鐘的時候,基本上都已經睡了。

村口那頭拴在枯樹上的老驢,靜靜的臥在原地,偶爾揮動兩下尾巴,眼皮往下耷拉,看樣子快睡著了。

西裝大叔小聲說:老驢沒有劇烈反應,陰氣應該消散了,咱們走。

話音剛落,我還沒來得及跟上他,忽然村口北面的一片草叢中,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我和西裝大叔都是一怔,朝著草叢裏看去。

只見那草叢中,雜草晃動,來回搖擺,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邊快速跑動,我小聲說:不會有蛇吧?

“不會,蛇爬動的時候不會碰到雜草。”也就是剛說出這句話,忽然間草叢裏竟然奔出了幾十只大大小小的灰毛老鼠!

領頭的一只,都快比得上一只成年花貓了,我驚訝道:這老鼠個頭這麽大啊?

我以前在廣州工作過,那地方的老鼠真叫一個大,同事說這裏天氣炎熱,適合動物生存。

可在這小村子裏,我竟然也親眼目睹了堪比成年花貓一樣大的老鼠,而且最為詭異的是,這幾十只老鼠,成群結隊的朝著村外跑去,就從我們腳下跑過,根本不懼怕我們。

有句話叫做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老鼠的天性是怕人的,但這老鼠竟然明目張膽的從我們身邊跑過去,看起來神色匆匆,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