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墓前祭拜

“周遠，聽說你幾日後要和紅衣齋大戰，需不需要我幫忙？”

和朗多下山，他主動開口。

“不用了，你們都是妖獸，對於修士來說全身是寶，更是坐騎的靈獸，去了那裏反而害了你們。”我搖搖頭拒絕了朗多的好意。

之前朗多在趙國幫我，哪怕他在荒野之中，未接觸人群，但依然險些被尹昭收為靈寵。

無盡山脈才是妖獸樂園，除此之外，妖獸罕有自由之處。

“我明白了，不過你若需要幫忙，隨時可以聯絡，為你我可以赴湯蹈火。”朗多點頭，同時也鄭重起誓。“我不像那嘉印叛徒一樣，你當時對他如此大度，甚至給他一部分輪回往生經拿回去交差，但他卻背叛你。”

朗多說到此事，還耿耿於懷。

“放心，紅衣齋救不了他。”我眼眸微眯閃過冷光。

嘉印曾認我為主，但他當時修為高出我許多，我不能徹底降服，而他留下的神魂烙印，甚至都在前些日子自動消失了，聯想到朗多之前所說，嘉印和傲天走得很近。

毫無疑問是紅衣齋幫他解除了烙印，讓他徹底淪為了紅衣齋的走狗。

而這一次去紅衣齋，我自然不會放過他。

“熊烈那邊，你要多派一些耳目，我覺得他不是甘於你後的妖皇。”

離開朗多前，我沒忘記叮囑他一聲，不過看他一臉不在乎，我也只能心頭嘆息。

飛身離開，我再度朝著趙國都城而去。

這一次來潘青的葬身之地，我得到許多，也留下不少遺憾。

盡管骷髏說的誘人之極，甚至能讓我金玄之體成帝。但我依然不能打開那門，之前那黑煉鋼房間內沒有氣息，他無力與我對抗，只能借助埋伏好的陣法。

但剛剛他吸收了天地氣息，實力渾厚，再加上八品符師的修為，我貿然開門，不但不會得到應得之物，甚至會被他再度奪舍。此人連多年摯友都殺，即便道心發誓我都不會相信。

回到趙國都城，我卻沒有回到住所，也並未去找顧德順等人，而是只身一人前往了一座荒山。

潘青墳墓的秘密揭開，我在和紅衣齋決戰前最後一個心事也已經了結。

現在只差最後一步。

荒山之上草木叢生，但最上方卻修建的平整光滑，全部用白玉鋪就石階石板。

最上方兩個墓碑佇立，整個山崖上也只有這兩個墓碑，顯得孤寂而淒涼。

“朱明子，猴子。”我來到墓碑之前，將準備好的祭拜之物工整的放在兩人墓前，隨後我跪在墓前，朝著兩人的墓碑倒酒。他倆人誤以為我死去，便去紅衣齋為我報仇，在走之前，便知道可能有去無回，已經留下了衣冠冢。

月光灑落，將我身影拉長，顯得孤寂無比。

昔日，我們三人曾一起談古論今，一較高地，坐而論道，那景象似乎近在眼前，但現在我們卻陰陽相隔，永遠不能見面。

夜祭亡者，分外寂寥。我端起酒杯，作勢和他們一同暢飲。

“你們太傻，卻是為我而傻，你們不該死，卻為我而死。我周遠對不起你們，這條命搭上了，也報答不了。”

我痛飲一杯，隨後將另外兩杯灑在他們的墓前。

“你們知道嗎？老朱你這是你喜歡吃的酥肉，猴子這是你最喜歡的千年醉。”

我喃喃自語，好似一個瘋子，時而笑時而哭，時而沉默。我並非冷漠無心之人，我同樣有自己的，只是平時，這些都被我死死埋在心底，也只有在他們墓碑前，我才能爆發宣泄。

一個多時辰後，我朝著墓碑叩頭，隨後站起身來，此時這片墓地上，多了一個墳墓，柳月玄的墓碑。

他和我關系似敵似友，卻同樣為替我報仇而死。

這裏應該有他的墓碑，應該有人祭拜他。

祭拜完三人，我漂浮而起，朝遠方飛去。

夜色漸漸淡了下來，黎明即將來到。

此時我臉上再無半分情愫，只是眼眸中無盡的寒芒。而我此時已經沒有別的目標，摧毀紅衣齋，而後用他們的血，祭奠朱明子猴子和柳月玄的死債。

我與紅衣齋本無冤無仇，也無所謂冤仇，他們要奪我的寶物，要奪我的肉身，殺了我的朋友，要害死我的妻子親人！

幾次交手下來，我們雙方互有得失，但毫無疑問已經是死仇，濃得化不開。

我們兩方只能活一個，沒有別的路可走。

夜風之中，我大步而行，形單影只，每一步便是一片虛空。

我並沒有打算聯合眾人之力，這是我和紅衣齋的仇怨，不該將他們牽扯進來。

我只是說七日後鏟除紅衣齋，卻從未說過一定要等到七天之後。

難道我給紅衣齋大把時間，布置好各種坑害我的陷阱機關，才去送死？

那不是勇氣而是愚蠢。

七天不過是一場我的騙局，用來麻痹紅衣齋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