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遺物

老頭點點頭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我頓時無言,周順這般的結局,連“馮四”都尚且逃不過,更何況是我?

老頭卻堅定地說道:“你雖然沒有四兒爺這般手段和能耐,可是你卻比他堅強,你雖然外表孱弱,可是內心卻是一個堅強到誰也無法動搖的人,所以我們才這般相信你,四兒爺不能完成的事,你可以完成,四兒爺辦不到的事,你可以做到。”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老頭對我盲目的信任,但是眼下即便我做不到,我也要拼命一搏,不僅為了我,也為了所有人,更為了石頭。

老頭說完這些,於是再次轉過身,他轉過身的時候說道:“四兒爺其實錯了。”

但是他這一聲說的卻是極輕極細,甚至幾不可聞,我正想開口說什麽,可是他卻又說道:“這枚銅符是劉正給你的,其實也是我讓他這麽做的,我覺得這件事沒了你,就相當於沒了頂梁柱,石丞印再能耐,卻是做不到最後一步的,現在,他估計已經到了那裏了吧。”

老頭這一句話給出的信息量太大,既然石頭已經到了羅布泊深處,那麽我們算是追不上了,我只在心中暗暗祈禱他能夠遵守我們之間的生死約定,不要做出傻事來。

我現在的疑問卻集中在這枚銅符上,我問老頭:“既然這枚銅符是這裏的鑰匙,由你保管著那不是很好嗎,為什麽又要讓劉正交給我,我拿著萬一丟了那豈不誤事?”

老頭卻笑起來,他說道:“你不來,我拿著這枚銅符空守著這個秘密又有什麽意義,這個秘密本來就是四兒爺給你留的後手,而我知道,四兒爺的期望一直都是奢望,他所期待的結局是不會發生的。”

我問:“四兒爺期待的是什麽結局?”

雖然我心中已經隱隱知道,但還是想聽老頭親口說出來,老頭說:“就像你想的那樣,這件事永不讓你摻合進來,他害怕他身上的慘劇再次發生在你身上。”

果然是這樣,為什麽十五個人的隊伍有的拼命想讓我摻和進來,而有人卻拼命地在阻止,遮遮掩掩,始終不和我說真話,原來就是這個原因,而問題的最關鍵,還是他們沒有把握,四兒爺失敗了,我這個小四兒爺就更是有失敗的可能。

這麽說的話,眼前的這個老頭應該就是主張我必須參與到這件事裏來的人之一了,而且他自己也明確地表過態,他的的確確也就是這樣想的,我繼續問:“那麽單憑這枚銅符你就確保我會來這裏?”

老頭說:“不能確保你一定會來這裏,但卻是可以讓你摻和進這件事來的一個誘餌,而且銅符同時也是一個信號,我只是想通過它告訴其他人,我已經在行動,這一支隊伍,並不全是只想著逃避的人。”

到了這裏那就明了了,雖然從老頭的口中我知道了一些答案,可是腦袋卻還是有些漿糊起來,有一個問題我很不解,我問老頭:“既然像你這麽說,可是為什麽我會變成和四兒爺一模一樣,而且還布下了一個步步深入的局,這似乎有些說不通,四兒爺希望我不要摻和進來,可是我卻會變成和他一模一樣的樣子做著與他的意願截然相反的這些事,這說起來好像很矛盾,而且那時候我的樣子,我覺得那並不是我,分明就是四兒爺。”

老頭卻說:“那是四兒爺的記憶在作祟,我說過了,你的潛意識中有他的全部記憶,而事後這些事別人不說你完全記不起來,就是因為這完全是在你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發生的。”

聽到這樣的答案,我便不再問下去,因為再往下問又會繞回到我是誰的這個問題上。

老頭在說話間,已經將銅符插進了黑圈裏面,這枚銅符果真就是一把鑰匙,我只見發光石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石洞,老頭從裏面拿出一件東西,卻是一個牛皮信封,他將信封從裏面拿出來遞給我說:“這是四兒爺留給你的,你打開看看吧,現在就看,上面的每一個字你都必須記住,或許你到羅布泊走投無路的時候會得到一些指引也說不一定。”

我接過牛皮信封,信封是密封的並沒有被拆開過,我撕掉信封頭,拿出裏面的信紙,裏面一共有兩頁筆記本紙,老頭說:“這是四兒爺最後留下的,我用牛皮信封裝了放在這裏,就等著你來取。”

我打開這兩頁紙,上面的這一頁寫的密密麻麻,我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下去,四兒爺的字體很是潦草,可是再潦草我也認得,因為這些都是我的慣用字體,換句話說,這就是我的字跡。

信中是這樣寫的:

小四,我知道你會和我有一模一樣的名字,所以我這樣稱呼你,時間關系,關於你的名字這些問題我就不過多解釋,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已經完全失控,正在朝著無法想象的地步發展,而且更總要的是,你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