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蹊蹺

對於這一朵剛剛生長成形的食人花,我們沒再去管它,只是石頭和我說,剛剛那個烏明氏的女人的確是有呼吸的,而且他似乎還看到了她的嘴唇在動,似乎要和他說什麽。

我也肯定是頭沒有看錯,因為我從來不懷疑石頭的眼力,那麽這個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她會被食人花當作誘餌,而且又為什麽在這樣的情形下也能一直活著,於是我問石頭:“那你看清她在和你說什麽了沒有?”

石頭皺著眉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不要下去?”

我起先不解石頭為什麽突然說這句話,然後才反應過來這話是那個女人剛剛用嘴語和石頭說的,於是我問道:“不要下去?是要我們不要從這個窟窿裏下去女媧墓裏面?”

雖然話語很簡單,但是石頭似乎還在思考可能有的深意,我只聽到他說:“應該就是這樣,只是為什麽不讓我們下去,我覺得她說這話的意思並不是因為要守護女媧墓不被侵犯什麽的,而一定是在說另一層意思,說不定女媧墓裏面已經發生了什麽。”

可是會發生什麽?

無啟古城塌陷,女媧墓和這裏有了連通的通道,難道就是因為這一場變故,女媧墓已經發生了我們都無法預料的事?

可是我們要找的答案很可能就在女媧墓裏面,來到了不下去,那豈不是功虧一簣?但是這件事顯然有蹊蹺,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我問石頭:“那你怎麽看?”

石頭和我是一樣的想法,他說:“不管多危險,我們都要下去。”

我看了一眼前面那漆黑一片的窟窿,不知怎麽的,讓我有一種覺得那就是地獄的感覺,但我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共工氏的人只怕已經先我們一步,我們也要趕緊才行。”

我和石頭順著西拉木倫河一直來到窟窿邊上,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問石頭手上為什麽會有匕首的事,我覺得他如果要告訴我,就會主動和我說,既然他不願意說,那麽我問了也是白問。

我只是覺得,在周家老宅的時候,石頭也參與了進去,而且那時候,說不定他就在哪裏看著我親手殺了他的那個復制體。

到了無啟古城的窟窿邊上,我順著往下看下去,與我想象的不一樣,這裏並不是一個空中樓閣一樣的地方,而更像是一個直通往下面的石洞,我本來以為我們會站在一片懸空的地面上,下面應該是一片空洞一樣,可是事實上卻不是。

也就是說,我們是可以順著這個懸崖一樣的地方爬下去的,可是就如我描述它的那樣,它的確就是一個懸崖,我不認為我們可以在這樣幾乎是一個九十度的懸崖上走下去。

顯然如何下去是一個難題,而且懸崖底下與我之前看見過的情形一般,都是雲霧繚繞,根本看不到底的樣子,從它的深度來判斷,少說也有好幾百米深,當然我說的只是到雲霧遮住的地方。

我說:“這樣的話,我們只怕不是活著到下面的,而是直接下去陪葬了。”

石頭說:“總會有進去的路,這裏不成,我們去那邊看看。”

於是我們環著這個無啟古城的窟窿看了一個周遭,這裏幾乎四面都是這樣,根本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就連西拉木倫地下河的河水,都是順著這個懸崖流下去的,像一道白練掛在懸崖上,石頭說:“這裏是惟一能下去的地方,除了這裏,就只有依靠禹所積了。”

要動用禹所積,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我們都沒有這個能力,那麽眼下我們也只有從懸崖上下去這一個法子,於是我說道:“即便有繩子,可也不可能有這麽長,看它的深度,起碼應該在地下一公裏左右。”

如果在外面,一公裏的繩子也可以找到,只是現在我們在這裏,誰下地會帶一公裏長的繩子,特別還是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說到這裏的時候,石頭似乎是被我提醒到了什麽,他突然轉過頭對我說道:“你這樣說,倒是讓我想起一種倒鬥的手段來。”

“什麽手段?”我們現在正在說著如何下去到女媧墓裏的事,可石頭卻說起了倒鬥的手段,讓我有些一時間思維有些轉換不過來,可是馬上我腦袋中靈光一閃,已經知道石頭要說的是什麽。

於是我說道:“有些元良在倒鬥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一般會選擇在半公裏以外的地方挖地洞去到鬥的所在,這樣的話,盜洞就可以開在十分隱蔽的地方,這種手段對於鬥在顯眼的地方很是耐用,只是要多費時間一些。”

而這裏也是同樣的情景,這麽大一個窟窿,那不是真的太顯眼了麽,那麽這就和這種倒鬥的手段如出一轍,也就是說,下去的路,很肯能就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

而我縱觀周圍,這裏空曠,並沒有隱蔽的地方,想到這裏的時候,石頭卻是隱隱一笑,我見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西拉木倫河的地下河上,我恍然大悟,我們在河底看到的那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