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入口-6

眼兒爺繼續說道:“我問他為什麽要我去那地方,可是他卻並沒有回答我,而是說,就是為他想拜托我的第二件事在做準備,當時候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麽重要的事,他竟然會托付給一個幾乎是素昧平生的人,於是我大致想到了他教與我之前那些技巧的原因,很簡單,他想托我幫他做事。”

說到這裏的時候,眼兒爺突然長嘆一聲,似乎是有所感慨,然後悶悶說了一句:“就是因為當時的江湖義氣,以至於我信守了與他的承諾,所以幾乎之後的所有日子,我都陷進了這件事之中,而且再也無法自拔。”

聽眼兒爺說到這裏,我又冒出來一個疑問,眼兒爺現在的這個樣子,應該就是民國十三年,或者是他說的民國十二年時候的模樣,可是民國距離現在已經近百年,為何眼兒爺還保持著之前的模樣?

據我所知,我們一路上所碰見的長生之法,大多都不能持久,或變成石人,或者最後中了屍毒徹底成為一個怪物,而唯一沒有副作用的就是鐵衣棺和盤陀聚集的地方,可是按照眼兒爺的說法,他遊走在山川河流之間,很顯然並不與這裏面的長生之法相符,那麽他又是如何保持自己不老不死的狀態的?

還是說絕對的長生是存在的,只是前赴後繼的這麽多人都沒有找到方法,或者是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和途徑而已?

可是眼兒爺卻斬釘截鐵地說道:“世上根本沒有長生之法,即便有不老不死的人存在,但都是投機取巧的法子罷了,可無論是哪種方法,本人都是很淒慘的下場,因為時間永遠都是平等的,你戲弄了時間,時間也會戲弄你。”

眼兒爺的這句話似乎是話裏有話,我聽著意味深長,而且隱隱有所悟,而眼兒爺又說道:“所以,對於我不老不死的這種狀態,我非但沒有慶幸,我反而覺得這是一場災難,讓我覺得恐懼,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怪物。”

我想不到眼兒爺竟然是用這樣的眼光來看待長生的,我問道:“可是你又是如何可以不老不死的呢?”

眼兒爺看著我,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就這樣盯著我,我看見他的嘴唇翕合著,可是最終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最後他將眼光移開,重新說道:“這件事,不說也罷,剛剛我們說到哪裏了?”

眼兒爺對這件事好似忌諱莫深,於是我也不便再提,眼兒爺轉移開話題,復又說到剛剛的木頭托付給他的第二事情來,而且適合我有關的事情。

眼兒爺說,木頭托付給他的第二件事,就是今後的時間裏,如果眼兒爺遇見了和木頭長得一樣的人,請幫他一把,或者在暗地裏指引著他一些,可是要怎麽一個幫法,他卻沒說,眼兒爺當然問過,他只說到時候能幫的就幫,不能幫的就順其自然,不要強求,而且時間到了,眼兒爺自然就會知道要如何來幫。

聽到這件事,我很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我腦海中浮現出的巨大問號一直在問我自己——我和這個叫木頭的人有什麽關系?

我們為什麽會長的一模一樣,他為什麽要眼兒爺幫我,我和他是什麽關系?

還是眼兒爺接下來的話將我喚過神來,他說:“細細數起來,我在天下山川之中流連,最後竟然真的讓我遇見了你。”

我聽到眼兒爺又提到了關於我的身世,於是我追問道:“是在哪裏?”

眼兒爺一臉平靜地說道:“剛剛不是才說,就是在羅布泊。”

接下去的事眼兒爺並沒有多說,他只說在羅布泊發現了我,可是如何發現的,具體在哪發現的,他為什麽會去到羅布泊,他卻只字未提。

而說到這裏,話題卻並未結束,因為眼兒爺說這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的出現只是驚鴻一瞥罷了,因為他鑒別了長生鏡之後,果真在陳家下地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他消失的詭異,似乎是突然之間就在大夥面前這樣消失,而且連任何蛛絲馬都沒有留下,這在當時的隊伍裏是一件很讓人匪夷所思的怪事。

眼兒爺說:“因為留在營地的夥計和領頭人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他消失的痕跡,他從哪裏走的,如何離開的,有什麽人看見等等的。”

“但是反正有一點可以確定,從他最後一次在營地中出現到發現他失蹤,這裏面的時間間隔只有十分鐘左右,而據最後一次看見他的夥計說,他看著他進去到帳篷裏,而且就再也沒有出來,包括根本沒有人從帳篷裏進去過和出來過,而且這個夥計說,當時他就坐在帳篷不遠的石板上,一刻都不曾離開,可是當我進去帳篷裏找他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也就是說,他一個大活人,在帳篷裏憑空不見了,我們觀察過帳篷,帳篷完好無損,一點都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而且帳篷裏的東西擺放很是整齊,一點也沒有被打亂,又加之他早已經與我說過的話,我知道他果真如他所說,已經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