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鐵衣屍棺-5

他說話很平靜,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即便在浪花聲中,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而且他似乎也在告訴我一件事,從上次在西拉木倫出事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回去,而是留在了西拉木倫。

我緩緩朝他走近,他看到我這樣的神情,然後說道:“小四,你在洛陽一定見到‘他’了吧?”

我知道他指的是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復制人,我只是沒想到摸金手的復制人會將他取而代之出現在洛陽,而且從進入西拉木倫開始,只怕他就已經混跡我們其中了吧,一直與我們形影不離的,並不是真正的摸金手。

但我還是想聽摸金手自己親口告訴我真想,於是我反問道:“‘他’?”

摸金手點點頭說:“也就是另一個我,‘它’的一部分。”

我這時候才明白過來摸金手說的是“它”,曾經在西拉木倫數次出現在“馮四”筆記裏的“它”,一直像死亡一般如影隨形地伴隨著我們的“它”!

我點點頭說:“你知道他來過洛陽?”

摸金手卻笑了起來,我覺得這樣的摸金手異常溫文儒雅,與我所認識的摸金手很不一樣,然後我只聽到他說:“如果真說起來,我們應該見過一面,石盤陀。”

他喊我石盤陀!頓時我用無比驚訝的目光看著他,滿臉的不可思議,摸金手他居然知道我叫石盤陀,而且,他這句話分明是在說,後來與我朝夕相處的摸金手並不是他,的的確確是另一個人,很可能就是他口中說的“它”。

他見我這樣表情,卻轉頭朝著這一片大海,他朝遠處望了一眼說道:“石盤陀,我並不是有意騙你,正如你想的那樣,你和我的見面,只是在洛陽的第一次見面,後來你再見的,都已經不是我了,而後來的‘摸金手’都是‘它’,也許就是你們說的復制人,但我還是情願叫他為‘它’,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些人,因為某些時候,他們就是我們自己。”

我看著摸金手,如果說僅僅第一次見面是他的話,那麽後來我豈不是都處在被‘它’如影隨形的情形中之中,而且我竟然絲毫也沒有察覺出來。我轉念又想,第一次見面摸金手只與我寥寥幾句話,而且我也不了解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後來即便由“它”取而代之我也察覺不出來,所以說我認識的,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摸金手,而是“它”!

只是我看不出來,為什麽陳五爺和火叔也看不出來,賴皮看不出來?想到這裏我猛地打了個寒戰,只怕他們並不是沒有認出來,而是壓根就在一起瞞著我!

怪不得在血眼墓裏面,摸金手後來的動作很反常,幾乎不與我們一起,原來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是一路人。

摸金手說:“你一定很困惑吧,其實這並不難理解,之所以你會覺得混亂,那是因為你將你們口中的復制人和‘它’混為了一體。”

復制人和“它”,混為了一體?我再次看著摸金手,我已經知道摸金手想說什麽,於是問道:“這樣說來的話,由血玉復制出來的人和你口中的‘它’並不是一個?”

我定定地看著摸金手,希望他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來,摸金手點點頭說:“是的,的確不一樣。”

這怎麽可能,也就是說,除了復制人之外,我們身邊還有“它”的存在,可是“它”是什麽,是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人的代稱,還是別有深意?

摸金手則繼續說道:“你在洛陽見到的,包括之後與你一同下地的摸金手,都是‘它’,而不是我,也不是復制人。”

說完摸金手示意我過去,我這才走近他身邊的巨石,他站起身來從巨石上躍下身來,然後帶著我轉過巨石,我問他這是要去哪裏,他說給我看一樣東西。

我便不再多問,他領著我轉過巨石,然後站在了巨石的背面,巨石不遠處就是拍打不停的浪花,他就站在巨石下,定定地看著巨石的石壁,我擡頭看上去,卻見一具鐵衣棺就這樣掛在巨石上,偶爾隨著海風搖擺著。

摸金手看著這具鐵衣棺,指著對我說:“這就是我要給你看的東西。”

說著我看見他朝巨石上爬了一些上去,他的手在巨石上摸索著,很快我就看見他在巨石上似乎拿到了什麽東西,接著,他手一松,這具掛在巨石上的鐵衣棺就落了下來,與地上的碎石發出很是清脆的碰撞聲。

摸金手這才從巨石上下來,我看見和我在龍門上看到的一模一樣的鐵衣棺,於是問摸金手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麽?”

可是摸金手卻並沒有回答我,他從巨石上下來之後,就蹲在了鐵衣棺旁邊,然後我看見他的手在鐵衣棺上靈活地劃動著,我知道他這是在打開鐵衣棺,只聽鐵衣棺的扣子一個個地彈開,發出很是清脆的“叮叮”的聲音,然後鐵衣棺類似於棺蓋的地方被完全打開,我的水燈自始至終都打在鐵衣棺上,在它被打開的那一瞬,我幾乎是憋緊了呼吸,猜測著這裏面可能裝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