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石盤陀-4

只見上面寫著——將長明燈放在第一排最中央的石柱上。

我確定這些個刻字是剛剛才刻上去的,甚至在字體邊緣我還能看見有新鮮的石屑。

而且從這些刻字的力道看上去的話有些陰柔,字體也不是很剛勁有力,我已經可以肯定就是那個女人在這裏刻下了這一句話,給了我這個提示。

我關了狼眼手電,細細數了最前面的這排石柱,一共有十九根,我想這就容易許多,因為如果石柱的數目是偶數的話,那麽就要有一些麻煩,是奇數的話,那麽我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最中央的這一根石柱。

為了保險起見,我分別從兩邊各數了九根石柱過來,確定就是最中間那一根無誤之後,我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長明燈放上去。

在我將長明燈放上去之後,我一直觀察著這一片石柱究竟會有什麽樣的變化,我只聽到不大的聲音從石柱下面響起來,只見放著長明燈的這一根石柱竟然往地下沉下去了一些,而且在這根石柱沉下去的時候,我只看見整片石柱林上出現了一個很詭異的景象,這景象在我和那陵格勒峽谷夏天第一場雨到來時候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樣,就是在光亮的不同之下,這裏面竟然出現了一條路一樣的通道,是比周圍稍稍有些明亮的光道。

我知道這裏的原理應該和那陵格勒峽谷那裏的是一樣的,但是現在我根本就顧不上細細去想這裏面的究竟,因為我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條路會逐漸消失,而我必須在它消失之前進入到墓室之中,而我現在還不知道這片石柱林究竟會有多長,我能不能在有限的時間裏走完。

我看了一眼長明燈,於是跨出腳踩在了這一條路一樣的通道上的第一根石柱上。

說實話,如果沒有長明燈,誰會知道在這片石柱林之中竟然會有一條這樣的通道,而且這一條通道蜿蜒曲折,就像一個迷宮一樣繞在整片石柱林裏面,如果真要靠自己去走,多半是沒有辦法的。

這也難怪才在前五排就有這麽人折在這裏,估計這些人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我不再想這些,一腳踩在石柱上,沒有任何不正常的現象發生,我松一口氣,踩穩了然後跨出另一只腳踩在另一根石柱上。

因為石柱與石柱之間隔著有半米左右的距離,而且每根石柱又只能容得下一只腳,我就必須跨在兩根石柱上,這樣就是說,只要我踩空一根,那麽整個人就會失去支撐完完全全地落在鐵刺上,來個大滿貫。

我小心地將腳跨在比較明亮的這一條光亮之內,不敢往外伸出去分毫,其實我也無法將腳伸出去,因為這一條光帶一樣的通道,只涵蓋了兩根石柱,而每一根石柱,我都必須一前一後地踩著進去,也就是說,我根本沒有多余的選擇。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也加快了步子,力求在這一條光帶消失之前走完這裏,可是走了不遠之後,我又發現一個很不對勁的地方,因為這盞長明燈根本無法照射到最裏面的區域,而我看了看,在裏面的地方還有許多這樣的石柱,長明燈的光亮只涵蓋了一部分。

也就是說,我只能被這樣牽引著來到一半的位置,而到了石柱的中心,就再沒有了長明燈照射出來的明暗反差的通道指引我進去,而那個時候,估計這一條明暗反差所出現的通道也會消失,那麽我就真的被困在了中央,而且是進退不得,更要命的是我必須要像紮馬步一樣地站在石柱中央不能動彈。

也許這是我有些多想,但是我現在的處境就像是在高空走鋼絲一樣,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讓我不得不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而我在開始之前,就應該計劃好結局,可是現在我卻對結局毫無把握。

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有想退回去的沖動,但是我轉念一想,一陣長明燈在這樣的機關裏只怕只能用一次,而這個陵墓裏面的長明燈幾乎已經就只剩下了我手中的這一盞和那個女人手裏的那一盞,而我估計,她的那一盞應該已經被用掉了,也就是說,如果我返回去,我就連長明燈給出的這一點的提示也沒有了。

於是我咬咬牙繼續往前走,我想車道山前必有路,說不定到了這條通道的盡頭,又會有新的提示也說不一定。

我知道我這是賭命,但是到了這樣的情況,除了這樣我已經別無他法,如果事實真的如我想的這般糟,那麽我也只能說是命中如此。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走到通道的盡頭,再往前就再沒有了任何的光亮,也就是說,長明燈的提示已經到此為止,我像紮馬步一樣雙腳分別跨立在兩根石柱上,而且這樣一路走過來,特別練腿勁,我雖然覺得自己還行,但是這樣長久地在紮馬步我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