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失散

這回石頭卻回答的很快:“不可以。”

“為什麽?”我問。

“因為我不知道路,只有你才知道。”石頭說,他繼續說:“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在這地四處走了走,這裏有很多岔口,我不知道你是從哪一道領著我進來的。”

聽石頭這麽一說,我更是什麽也不記得,於是說:“我也不知道。”

石頭並沒有說什麽,似乎他早已經知道這個答案,只聽他問道:“你上次在這裏失蹤了一個月,你還記得你去了哪裏嗎?”

我再次回答:“我不知道。”

石頭便不說話了,我看不清這個地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裏,我活動了筋骨,然後就像瞎子一樣在周圍摸索著,我摸到了石壁,而且很平整,我順著石壁一直摸,可能我的舉動驚動了石頭,他說:“這裏應該是一間墓室。”

我順著墻壁摸,沒走幾步就撞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上,我用手一摸,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石人。

或許我對石人已經有了潛意識的恐懼,摸到的時候我嚇得驚叫一聲,然後迅速往後撤了撤身子。

石頭聽到我的驚呼迅速問道:“怎麽了?”

我說:“摸到了一個石頭人,不會是我們在耳室裏見到的那種吧?”

石頭顯然已經將這個地方摸索過一遍,他說:“這裏面還有好幾十個,好像不會動,應該不是耳室裏見到的那樣。”

石頭這麽說我才安下心來,我想起那一幕場景,而且石頭的匕首竟然如此鋒利,可以割掉石頭人的頭,我不禁問道:“你是如何把石頭人的頭給割下來的?”

石頭說:“你看著它們是石頭,其實只是肌膚硬化而已,就像人死後變成幹屍那樣,雖然很硬,但是骨骼依舊有結合處,只是比起粽子費力點。”

石頭說的波瀾不驚,語氣都沒有變一下,果然人如其名,就是一塊石頭。

想到石頭這兩個字,我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麽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背,卻發現身上的包已經不見了,於是我驚慌問道:“我的包呢?”

石頭將一個東西遞過來,說道:“在這裏。”

我接過包,想起在包裏頭有電筒,蠟燭,打火機等等,於是我翻開包,只是不知道這些東西被水浸過還能不能用。

包裏面進了很多水,我把電筒翻出來,搬動開關,竟然亮了,我欣喜起來,可是手電筒照亮這個地方後,我的高興卻便成了一股股的寒意,從腳底一直翻騰到頭皮。

我看到的,是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那個耳室,甚至我還清楚地看到了墻上的壁畫。

而且我就這般和一個石人面對面站著,讓我立刻往後退開幾步,然後回頭看著石頭:“我們怎麽又回來了?”

看到這般情景的石頭也是一愣,他說:“我記得你明明是帶著我往池子裏面遊進去的,怎麽會又到了這裏?”

說著我將手電筒擡高,讓整個墓室都亮堂些,然後我環視了一遍,覺得這裏有點怪,這裏給我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而且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間耳室裏的布置和我初見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莫名地多出了數十個石人,這些石人貼著墻壁而站,每個石人的腳下都有一只陶罐,看到陶罐,我立刻想到了長出了一簇簇根須的眼球,竟然想上前去看個究竟。

正在我這般想的時候,石頭突然出聲:“小四,這上面的壁畫不一樣。”

聽到石頭的話,我看向墻上的壁畫,果然,這上面畫的不是供奉的畫面,而且也沒有那棵參天大樹,我大致將整幅壁畫都看了一遍,發現上面講的竟然是周仁與我講過的故事——周武王封貔貅的故事。

可是為什麽要將這樣的一個故事刻在上面,我卻不懂,難不成這裏真與周仁講的這只貔貅有關不成,這樣想著,我不禁伸手摸了摸背包裏的那一對銅貔貅,我特別注意看了壁畫上貔貅的眼睛,可是不知道是因為巧合還是什麽緣故,剛好貔貅的眼睛部位脫落了,是一片空白。

“這是漢墓,為什麽要刻這樣一幅壁畫,它和之前那個耳室裏的壁畫又有什麽聯系?”我邊想著不禁已經脫口而出,問石頭。

石頭看了似乎也沒有看出個究竟,我見他皺著眉頭說:“之前帶上來的土味兒聞著就奇怪,又像是漢代的又不是,現在看來這裏面果真有問題。”

石頭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件東西,我看了竟然是赫蹄的拓印件,而且我們在水裏遊過來竟然沒有濕。

“我用油紙把它裱了起來。”石頭邊打開邊說,我果真看見這拓印件很厚實,難怪在水裏浸過也沒事。

這份地圖我看過,但是我還是將手電照在上面,湊著一起看,想從上面看出什麽究竟來。

我看見石頭的手指在地圖上比劃著,邊比劃邊說:“這地圖畫成樹的模樣,難道這墓是建成了樹的模樣,和壁畫又有什麽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