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字條

這樣說來的話,那麽剛剛我看到的就不是幻覺,而是真的有人在房間裏走動,有人潛進了我的房間裏!

我來到窗子邊拉開窗簾,窗外是一條小巷,此時正是下午,但是小巷裏一個人也沒有,應該是一條死胡同,而且我們住的是五樓,人是不可能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下去的。

我將窗戶重新關上,然後鎖好,重新環視房間一遍,看看少了什麽東西沒有,而我只是一擡頭,就在房間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張折起來的紙條。

我把紙條打開,裏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字,太平街古玩市場。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紙上的文字,再次環視房間,真的有人進來過,而且還給我留了這張字條,剛剛就我一個人在,我不認為這張紙條是留給摸金手的。

我將紙條合上,揣測會是誰,可是這紙條才剛合上突然整張紙就騰起一陣火光,它竟然兀自燃燒了起來,我趕緊松手,紙條立刻燒成灰燼落了一地。

看來這人的確是只要我一個人看到這張紙條,太平街古玩市場,難道這個人想讓我去?

屋子裏沒有少任何的東西,我排除了偷東西的可能,可是他是怎麽進來的,而且進來只是為了在桌子上留這麽一張紙條?

我在屋子裏來回踱著步,這人留下這麽一張字條很明顯是不想驚動其他人,讓我一個人去,可是如果我一聲不吭地走了,萬一到時候摸金手他們找不到我,出了亂子就不好了。

我猶豫良久,最後終於還是決定一個人去,早去早回,於是我也在屋裏留了張紙條,告訴摸金手我出去走走,讓他們不用擔心。

我從旅館裏出來,沒有遇見一個人,外面這時候已經快到黃昏,太陽已經掛在了西邊,很快就要墜下去,我第一次來百色,不知道太平街古玩市場如何去,於是喊了一輛的士,說了地址,就任由司機帶我去。

的士行駛了十多分鐘就到了,我付錢下車,這個古玩市場和我預想的有些不太一樣,破敗而且冷清,紙條上只說要來這裏,卻並沒有說具體的地址,我漫無目的地走進去,裏面無非是一些賣古玩的店鋪,也有擺地攤的老頭在打著牌,我繞了一圈,沒有什麽線索,於是就在一台階上坐下來,看著冷冷清清的街道發呆。

我在這坐了幾分鐘,就有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兒走了進來,他背著行囊在我面前停下,用廣西的方言和我說道:“小夥子,你占了我的地兒了!”

我擡頭看看他,他把行囊放在地上,補充了一句:“你往旁邊挪一點就行,我就擺一個算命的攤,也占不了多少地兒。”

我於是往旁邊挪了挪,他把簽子相圖等等一點點拿出來,然後也坐定才與我說道:“小夥子,看你不像本地人,來這淘東西?”

對於陌生人我還是保持著一點警惕,於是只是點點頭,卻並不說話,我不說話是怕他聽出我的口音,萬一周圍有同行,怕被識出了身份來。

他見我不說話,於是說道:“我看你就是外地人,不知道這個市場太陽落了才熱鬧的,買東西算命的也會到晚上才開張。”

我聽了才明白為什麽這裏這麽冷清,它竟然有點像鬼市一般,只是沒有鬼市這麽神秘罷了,那麽留這張紙條的人讓我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

“小夥子,算命麽?”這時候算命老頭問我。

我看了看他,其實我並不信算命這一說,只是現在的確無聊,於是任由他,問他:“怎麽算?”

他看看我說:“老頭子也就看你稀奇,所以多嘴一句,說實在的,也談不上算。”

我有些好奇地看著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朝我一笑,說道:“你身上有股死人氣,所以會和死人頻繁打交道,你最近也一定在為死人的事煩擾吧?其實死人已經死了,就任由他去,活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我聽著算命老頭的話有些驚訝,他竟然看得如此準,而且我聽著這話怎麽像是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可是我想了想,卻什麽也想不出來。

我正這般想著,突然只見街道的另一頭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聚集了一圈人,正圍著什麽東西在看,而且還不時地發出“嘖嘖”的贊嘆聲。

我於是走過去,往裏面一看,是一個人正擺了攤子在賣古玩,而且看他不像是古玩市場的販子,樣子很生,地上擺著的是一對銅貔貅,每只有一個拳頭這麽大,做工精巧,栩栩如生。

一圈人裏面,正有一個人在細細端詳,可是他也不過是一般買主,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麽究竟,而這賣主也任由他擺弄,絲毫不介意。

我看這對銅貔貅有些年頭了,不像贗品,倒有點古董的味道,只是這對銅貔貅有些怪異,它們的眼睛沒有了。

我估摸著是損壞了,如果真是這般的話,那麽這對銅貔貅的價格就會大打折扣,而且,就算這對銅貔貅真是古董,在這樣的古玩市場估計也賣不了多少錢,這樣想著,我不禁多看了人群中的賣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