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誘因(第2/2頁)

他一直看著我,看見我的眼睛從他的臉上移開,他幽幽道:“怎麽,連你也覺得我這張臉可怕了,可是正是因為你們,我才變成這般模樣。”

我說:“我不知道你說的他們是誰,如果你認為我是他,那我只能說你認錯人了。”

可是黃卻大笑起來,然後說道:“認錯人?你們身上所特有的氣味即便化成灰我也認得,你才剛進入到這裏我就已經聞到了你的氣味,雖然被許多其他氣味給蓋住了,但是我依然能辨認出來,你逃不掉的。”

我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誰,人們都說我是他,但是可笑的是,這個人究竟是什麽身份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又如何承認他說的這個人就是我,甚至我沒有他的半點記憶,對他的生平半點不知,我又怎麽會是他?

我自認為我還是我,我是何遠,不是任何人,也不會成為任何人。

然後黃將話鋒一轉問我道:“你知道無油燈為什麽叫做無油燈嗎?”

我看他說話那陰沉的模樣,知道即便我不回答他自己也會說下去,因為現在正是他洋洋得意的時候,為他能夠算計到我而得意,我不看他,也不回答他,只盤算著我該如何破解現在的這個死局。

果真,他根本不在意我是否回應他,而是自問自答地說道:“要想無油燈燃燒起來,就必須是活人,你知道為什麽死人不行嗎?因為死人沒有陽氣,無油燈燒的是你身上的陽氣,你應該聽過鬼吹燈,其實說到底無油燈和鬼吹燈就是一樣的道理,都是用同樣的手段來讓你身上的三盞燈熄掉。”

他洋洋得意地說著,然後用很是奸計得逞的聲音說道:“等你的陽氣都被燒幹凈了,無油燈自然也就滅了,可是它正預示著你的人一樣,油盡燈枯,也離死不遠了。”

聽他這樣說,我並不理他,而是開口突然問他道:“那你為什麽不現在動手,何必非要等到油盡燈枯,你明明知道我身上的陽火必須燒很長時間才燒得完。”

黃惡狠狠說道:“這樣就讓你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巴不得你嘗盡所有活著的痛苦,讓你生不如死。”

我聽到他這樣的說辭卻也絲毫不驚,只是只字片語我已經知道他和歷他們不過是一丘之貉,狼鼠一窩罷了,像他們這般心胸狹窄、手段惡劣的人自然是什麽事也做得出來。

我說:“我想你比誰都清楚夜長夢多這句話。”

黃回答說:“可就現在的情景來說,夜長未必夢多。”

我說:“是嗎,可是為什麽你要怕我呢?盡管你裝得兇神惡煞,但是卻掩飾不了你心中的恐懼,你很怕我。”

卻不想黃聽了我的話之後卻是勃然大怒,他氣極反笑:“我憑什麽要怕你,你現在不過是一個等死的人,而且馬上你就會油盡燈枯而死,你有何本事,我會怕你?”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說:“如果不是被我說中心事,你又如何如此動氣,你表面裝得兇神惡煞一般,可是自始至終卻不敢拋頭露面,直到我被無油燈困住,雙手失去知覺,你這才敢走到我面前來,而且甚至都不敢靠近我身邊分毫,就連站著的時候身體也是處在極其戒備的狀態當中,從你出現在我眼前的那時候起,你的眼睛就已經出賣了你,你無論說什麽話,做什麽動作,眼睛幾乎就沒有從我的身上移開過,因為你在注視我的一舉一動,生怕因為一個不小心而被我抓到反擊的機會,你說這不是害怕又是什麽?”

我看到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那張原本看上去可怖異常的臉現在在我看來卻是滑稽異常。

然後我用很輕的聲音和他說道:“黃,你應該知道我的記憶像是被關在密室裏的水,一旦被打開了一個口子就會無休無止地湧出來,你明知道無油燈是我們的傑作,可又還怎麽敢讓它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還如此詳細地和我解釋它的功用,你這不是在自掘墳墓又是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