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遺失的記憶(第2/2頁)

余聽了卻也並不動怒,他只是平靜地說道:“我不能碰,但並不代表我不能使用它,更何況我還沒有到你想象的那般不堪的境地,你對我又了解多少,對薛和蔣又了解多少,你對我們這樣的人又了解多少,以你的認知來定義我還為之過早。”

余一連串的問好讓我無從回答,特別是最後一個問題,我是根本無法回答的,他們這樣的人一個個地冒出來,先是薛,再到歷,又是蔣,再到現在的余,他們究竟有多少人,是什麽來歷,他們每個人手中的印章又代表著什麽?我的確是一無所知。

我問:“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聽到我的這個問題,余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是一種洋洋得意的大笑,無疑是在嘲笑我的無知,他說:“你想知道,可我卻偏不告訴你,這個問題,無論你去問誰都得不到答案。”

我知道現在與他已經多說無益,與其便不再理他,心中只想著後來發生的事,記憶越清晰,我只覺得一陣陣的胸悶和窒息。

那時候是四叔在向我道歉,可是真正應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我在日喀則會看見四叔的屍體,因為那時候四叔的確是死在了羊八井,而他純粹是為了救我。

他死在了救我的途中,而且就是現在我所處的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

我只記得我被發現的時候依舊被關在那口銅棺裏,爺爺和父親找到了我,而在出去的時候,我看到了四叔的屍體,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刻,印象中一直和藹的四叔在那一刻變成了一具屍體。

再之後的事我就不記得了,當然,有一個人我是不會忘記的,那就是布多,那是我在得救之後見到的一個人,可是除了記得他的一個樣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所以當我在記憶中看到布多的臉龐的時候,我已經知道這次的日喀則之行並不像我起初想的那般簡單,這一切似乎都是沖著另一個目的來的,已經變成了另一個陰謀。

記憶每清晰一分,我對余的恨意就多加了一分,我一聲不響地走在前面,可是心中盤算的卻是如何能夠魏四叔報仇,殺了余。

盡管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四叔的死因,但是這一切和余卻有脫不開的幹系,當然另一個脫不開幹系的,是我。

我聽見我惡狠狠地朝余說道:“余,你最好別栽在我手裏。”

我只聽見余的一聲嗤笑,卻並沒有聽見他開口說話,好似在他看來他落在我手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踢到了一具屍體,因為沒有任何防備,於是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倒下去,我的身子撲在這具屍體上,這具屍體很僵硬,大概是被冰雪凍著的關系,我雖然猛然跌倒,但也沒摔著,正準備爬起來,手卻摸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這種感覺和觸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蔣的玉印,雖然可能是假的,但是我知道即便是假的也能讓活屍瞬間腐爛。

而無疑現在余就是一具活屍,而且最怕的就是這樣的印章。

我心中竊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於是拿起玉印裝作若無其事地站起來,余只在我身後冷冷道:“這裏遍地都是屍體,你在這些屍體上浪費時間可不好。”

我並不理會他,只是突然唏噓一聲,吸一口涼氣說:“我的腳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紮了。”

余說:“別浪費時間,我是不會上當的,你的這些小花樣對我不起作用,而且是絲毫意義也沒有。”

我說:“我的左腳真被什麽東西給紮了,腳踝以下都已經麻了,好像是什麽有毒的東西。”

余沒有再出聲,我假裝左腳已經麻木的樣子,用手有一陣沒一陣地敲打著,而就在這時我聽到余的聲音突然已經在了耳邊,我聽見他說:“你的腳根本就沒事!”

可是在他剛出聲的那一瞬間,我已經握緊了玉印朝他身上蓋上去,為了確保這一擊必中,我的身子也跟著翻滾過去,為的是不讓他察覺之後立刻起身而將他撲到在地,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我只有這樣一個機會,一旦這次失手,他將再不會上我的任何當,必當對我警惕至極。

我的身子撲在他身上,與此同時,我感到手中的玉印已經在他身上蓋了三四次,而最終他還是擺脫了我,離開了我老遠。

我在地上翻滾幾圈,卻也不站起來,對他說道:“現在你逃開了也沒用,馬上你的身體就會腐爛,最後徹底變成一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