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算計(第2/2頁)

說完他將金印收起來,我只看見這枚金印的頂端是一只惡鬼模樣,薛就是握著惡鬼的頭顱。

同時他說道:“蔣早已經料到我會找到這裏來,屍體已經被他做了手腳,我無法再讓它起屍了。”

他這話明顯是對著我說的,而且在說話的時候也看著我的眼睛,似乎在觀察我的表情變化,我知道他認為我就是蔣,他在觀察我與蔣的相同之處,又或者他在看我有沒有露出馬腳。

可是這個問題我已經重復過很多遍,我不是蔣,也不可能是蔣。

而面對這樣執著的薛我卻什麽也沒說,大概他也沒看出什麽端倪來,然後才說:“這裏本來就機關重重,又被蔣這麽刻意改動,更是防不勝防。只怕再往下還有更危險的東西等著我們,可是越危險就越說明他不願我們去到下面,也就可以肯定他藏了什麽重要東西在下面。”

聽薛的話好似他和蔣不睦已久,雖然是搭档,但是很多時候搭档只不過是利來而往,利散而消而已,而且下地搭档之間相互迫害的事也數不勝數,所以即便他們真的不睦,我也一點不感到意外。

就像我和他搭档,也只是因為他用曉峰的生死來威脅我而已。

然後我站起來看了一眼十三,在整個過程中十三都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地站在我們身旁,也不曾彎腰下來看一看這具屍體,可是當我看向他的時候,已經知道了他這樣做的緣故。

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停在薛背上的昆侖木上,直到薛站起來的時候才別開眼神,可是他的眼神在別開的時候卻恰好和我撞上,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眼神裏的殺氣。

而且他見我發現竟然也絲毫沒有躲閃,而是避開眼神,卻是怕薛看見。

這一瞬我有這麽一種感覺,或許十三並不是真的怕薛,一路上的害怕都是他偽裝出來的,因為他剛剛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可是我什麽都沒說,只是看了看薛,薛並沒有察覺,他即便站起來了,眼神依舊停在屍體的脖子上,然後他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小瓶子,他拔掉瓶塞子,將裏面的液體微微倒了一些在屍體上,接著我就看見原本完好的屍體瞬間開始腐爛。

而他倒下的位置剛好是脖子上的印章處。

可即便瓶子裏的液體只是倒在了屍體脖子上,但不出一分鐘,整具屍體還是變成了一具骷髏骨,我只聽見他說:“蔣既然沒死那麽就應該多防著他一些,他工於心計,我不及他,所以只能做到小心翼翼萬無一失,讓他無從有機可乘。”

我說:“可是他已經失了玉印。”

薛卻看了我一眼:“失去還能再得到。”

薛的這句話意味深長,我洗細細一想便聽出了裏面的味道,他這分明是在說我現在已經得到了玉印,我只能無奈苦笑,果真一個人的執念是無法更改的,既然他認定我是蔣,那我無論說什麽他都不會聽。

走過了這一條墓道,就是下一個墓室,薛走的很快,離了我們有一米多遠,我和十三走在後面,我輕聲問十三:“你要昆侖木倒底是要幹什麽?”

十三剛剛既然絲毫不避諱我,那就是已經不打算瞞我,而且薛那邊是根本瞞不住的,薛雖不說,大概也已經知道了十三的意圖。

十三只回答說:“我用昆侖木是用來救人的,否則也不會到這個是非之地來孤身犯險。”

然後十三話鋒一轉問了我一個問題,他說:“何遠,如果我因為昆侖木的緣故和薛翻臉,你會幫誰?”

我沒想到十三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其實我早已經料想了這個局面發生的可能,也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但是現在要親口說出來,卻覺得竟然有些開不了口,俗話說見面三分情,想的是一回事,做,可能又是另一回事了。

十三見我不回答,只是說:“如果我是你也會很為難。”

我沒去看他,也許他根本想不到我也是有一些心機的人,我在心裏說:如果你們真要爭起來,我自然是誰也不幫。

因為無論是薛還是十三,都不過是因利而聚的臨時搭档,他們的生死與我並無半點關系。

只是,這個想法卻正在被自己動搖,我發現我正將他們倆都當做是朋友,除了曉峰我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而我竟然已經一點點地在信任他們。

而我知道,這是十分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