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被人吊打

“作為無神論者,我知道我不該把希望寄托於一個傳統的術士身上,更不該相信什麽神鬼,但是我真的無法解釋。這位查先生僅僅是我以個人的身份要求協助破案,不代表警方的任何立場。”

我說道:“也是,傳出去,警察破案說是鬼幹的,那不得笑掉大牙。”

“所以,查先生說要請您過來協助,如果能幫助我們破案,我代表香港警方感謝二位。”

我朝著查文斌看了一眼,心想,這還要來幹甚?我又不懂這一門路,不過能見到他沒事,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當晚,香港某法醫鑒定大樓,大門的入口被包圍的嚴嚴實實,門外有很多記者舉著相機,拿著話筒。在言論自由的地方,記者擁有知情權,各種問題把那位中年人攪合的頭痛,他便是香港一級警司,行動處處長,華人在香港警界的最高位置之一:何中華!

這是一起極不尋常的命案,三位法醫離奇暴斃,盡管有監控拍攝下了全過程,但是兇手卻猶如幽靈一般來去無蹤。在媒體高度發達的香港,這件事情的熱度超乎了一切,電視上,報紙上,各種傳言滿天飛。

而此時,我正和查文斌位於二樓西側的停屍間,在那裏三位法醫的遺體被緩緩從冷櫃裏拉出。

陪同我們的是具有二十年法醫經驗的一位老警察,死者即是他的同事也是他的朋友。

打開了裹屍布的拉鏈,這是一具男屍,他的眼睛睜得老大,嘴巴也是“0”形,皮膚因為低溫而有些泛紫色,頭發上也結了冰霜。我注意到那屍體自喉嚨一直到肚臍的位置有一道巨大的傷口,縫合的針線處還有些紅色液體凝結的冰珠,這應該是死後被解刨的。

那位法醫介紹道:“死者全身沒有任何明顯外傷,解刨後,臟器和骨骼也均為發現任何異常,現場的出血經過驗證,是來自於死者的舌頭。”

說罷,他用一根金屬狀的東西伸進了那死屍的嘴中,然後用鑷子輕輕探了進去夾出來半截紅色的肉,我一瞧,好家夥,那是半截舌頭!

“全部都是咬舌自盡,他是我的同事,孩子才三歲,沒有任何理由自殘。”那位法醫接著又打開了另外兩具屍體,他指著其中一具屍體道:“這位是我們醫院的清潔工,本來當晚不是他當班,因為沒人,被林醫生叫來幫忙處理汙水的,那位女性是林醫生的助理,三個人全部都是死於咬舌。”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咬舌,那得多痛啊!

那位法醫看著查文斌道:“我是個醫學工作者,同時也是個無神論者,法醫講的便是科學和嚴謹,既然是上級安排你來的,我只負責配合你的工作。”他頓了頓又說道:“我解刨的屍體不下三百具,各種死因的都有,每天都在和死亡打交道,靈異事件不是沒有遇到過,但我還是想給我的同事留下一點科學的尊嚴。”

“我明白。”查文斌說道:“我很理解您的感受,但老祖宗遺留下的很多東西是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我現在想請您帶我去見見那幾具女屍可以嘛?”

“請隨我來。”

電梯下了負二樓,這裏是地下室,鋼鐵厚實的大門上裝著一把密碼鎖,有警衛守護,連過了兩道閘門後,那位醫生帶著我們穿過一條長廊。長廊的頂部裝著顏色昏暗的燈光,忽閃忽閃的,空氣裏彌漫著福爾馬林的味道,這味道讓我有些鼻子過敏。

“哐”得一聲,一道門上有些銹跡的大門被推開了,屋內有幾個大水池子,地上有些汙水,混合著刺鼻的味道和那盞黃色的白熾燈,這裏仿佛就是人間地獄。

水池的上方有幾道鐵鏈下垂,那位法醫拉動著鐵鏈,滑輪的聲音“吱嘎、吱嘎”得就像是老太太的搖椅,沒一會兒,幾個防水袋被從水池裏拉了出來。那位醫生手上拿了個鐵鉤,就像是鉤豬肉一般把那幾個袋子拖到了一旁的擔架車上,他問道:“在這裏看還是去解剖室?”

查文斌環顧了一下的環境,大概也明白這裏是幹嘛的,想必那些死亡後需要鑒定的都會浸泡在這些池子裏,那麽這裏也就和義莊之類的差不多。四周除了那扇門,就剩下頭頂有兩個排風口,氣氛有些略顯詭異,我只覺得心跳得很厲害,突然有些後悔跑到這裏來了。

查文斌沒有回答他,反而先問道:“你不怕步你同事的後塵?”

那個醫生始終帶著口罩,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或許醫生都是那麽冰冷無情的吧,尤其是這種法醫,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那些屍體往門外推。才走了幾步,查文斌一把把我拉拽著往他身後一移,然後擡起腳狠踹到那鐵門上,“哐”得一聲,門被關上了,我只看到查文斌不知何時已經從手中翻出那枚八卦鏡對著那醫生喝到:“畜生,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