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白獐子(第2/2頁)

石頭爹抹了一把眼淚接著說道:“到後來是我跟她兩人搶著喝,鍋裏全是湯啊,一直到喝幹為止,第二天醒來,她已經去了,活活給脹死了,而我留下一條小命一直苟活到現在。”

這等事情幾人都是聞所未聞,聽得幾人心頭直冒汗,真會有人吃到撐死?超子問道:“老爺子,那獐子肉真有那麽好吃?”

石頭爹指著桌上的那一盤肉說道:“這就是獐子肉,雖然味道是不錯,但誰也不會跟我倆那樣逮著就往死裏吃啊,後來村裏的老人都說那只獐子是成了精的,我們是中邪了,被它索命索去了,也是對我擅自闖入禁地的懲罰。”

幾個人一番安慰過後,又喝了點兒酒,暖烘烘的炭火讓人醉意朦朧,這村子裏也沒電,吃飽喝好之後自然就要休息了,他們幾個也累了一整天了。

石頭爹可能是因為回憶往事有些悲傷,自顧自地回了自己炕上早早打起了鼾,查文斌他們幾個在隔壁廂房裏生好了爐子也就和衣而睡。幾個大男人擠在一張炕上,冷倒也不冷,窗外的風還在呼呼地叫著,橫肉臉和卓雄、超子三人都呼呼大睡起來,只剩下查文斌還用手枕著腦袋思索著白天的事。

“文斌啊,睡不著嗎?”老王小聲地問道。

“你不也沒睡嗎,有什麽想法沒?”查文斌反問道。

老王翻起身來,輕腳走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了一番這才重新回到炕上,跟查文斌說道:“老爺子,你怎麽看?”

查文斌知道老王這是警覺,但這一次好像格外警覺,甚至有些過了頭:“挺好的一老頭,暫時看不出什麽問題,按說資料你應該是最全的,怎麽還問起我來了?”

老王嘿了一聲:“得了吧,你以為我沒看出來,整晚你一口酒都沒喝,全偷偷吐在桌子下面了。”

查文斌一個側身翻過去,喃喃地說道:“喝多了,我先睡了。”說完就再也不搭理老王了。

面對著查文斌的屁股,老王“哎”了一聲只能作罷,也翻了個身子,沒一會兒就開始打呼嚕了。

這一夜,查文斌徹夜未眠。

清晨,當院子裏的公雞發出嘹亮的叫聲,超子和卓雄相繼醒來,一個個打著哈欠嚷嚷昨夜的酒可真厲害,不想查文斌卻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再睡一會兒,記住上午不要離開這個院子半步。”

超子剛想說什麽,卻被老王阻止了,他們四個先出了房門,外面石頭爹早已經把熱水燒好。洗漱完畢,老爺子端上熱氣騰騰的白面饅頭。吃罷早飯來到院子裏,超子感嘆這山裏的空氣可真好。

這一上午,他們幾人就在院子裏曬著太陽。期間,除了石頭爹出去過一次,說是去看看陷阱裏有沒有套住的獵物,就再也沒其他事情了。

等到中午查文斌起床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原來,石頭爹套住了一頭野豬,他們幾個正在幫忙打下手呢,準備中午弄一頓野豬的下水吃吃。

查文斌不好意思地笑道:“老爺子好手藝啊,我們又有口福了。”

正說話間,石頭爹一把尖刀從那已經褪了毛的野豬肚子中間劃拉一下,就把這只豬給開了膛,老頭子把尖刀往台板上一插,然後說道:“小哥要是在我這山裏真睡不慣,還是早些下山吧。”

這席話,旁人可能認為是句玩笑,但卻讓查文斌覺得話裏有話,不過他卻面不改色地回道:“只要老爺子不怕打攪,我倒是很願意再住上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