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聲名鵲起 第五十七章 重返地底

這其實是我的懷疑,因為剛剛在冷靜下來後,雖然我不知道秦不空和松子他們在想些什麽,但至少我是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但其實我這麽說,還是有些不準確,因為與其說這是“魑”的本尊,倒不如說這是它的真身。只要在特定的環境和條件下,就能夠形成千千萬萬個魑魅魍魎,我們遇到的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的真身罷了。

秦不空想了想,覺得我說的也對。假如我們真的遇到的是“魑”的真身,也許就能夠解釋為什麽會有四個一模一樣的鬼魂,甚至連最初的動作都是一致。魑主要在於迷惑,而迷惑的目的則在於讓人分不清真假。從我們撬開石頭盒子開始,不斷湧現出來的各種怪事,其實就是一種久而久之的迷惑,當我們接近迷惑的根源越近的時候,數量就會越多,也越來越具有攻擊性,這就解釋了為什麽當我們走到秦不空門前的小巷子的時候。那些鬼魂竟然會群起而攻之,那只不過是因為其真身,恰好就在秦不空的房子裏罷了。

而我一直在思考想“魑”是怎麽進入屋子其中的。

魑這一類的鬼魂嚴格來說算得上是妖魔的一種,它們的級別比鬼魂要高,卻又低於陰司。也許你要問什麽叫做陰司。比如黑白無常,牛頭馬面等,在“陰間”擁有一定官職地位的,就稱之為陰司。

當然這些也都是傳說,我並沒有親眼見過,而見過的人估計也都沒能挺過來,所以千百年來,這類所謂陰司都只存在於人的想象中,偶爾有幾個詐屍後死而復生的人,對其所謂“陰間記憶”的描繪也大多模棱兩可,且帶著強烈的主觀意識,真實度也有待商榷。

所以魑和鬼有一點區別,它們不會穿墻而入,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憑空出現,更加不會單獨地纏住某一個固定的人,所以它的進出,必然是要有一條暢通的通道才行。而秦不空大門緊閉,連門鎖都是松子哆哆嗦嗦地打開的,所以我判斷,它的進出,是從先前松子挖出的那個洞裏。繼而轉移到了八門陣當中,接著順著地道,到了裏屋。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問松子,你當時挖地道到陣心的時候,如果我們順著走的話,可以找到你當初的出口對嗎?松子還在驚魂未定中,這句話我足足問了兩次他才回答我。他趕緊說是的。我有點懊惱,當初粗心大意,沒有回填洞口。以至於遭此大禍,但轉念一想,即便是回填了,或許我們尋找起來會更加困難,這期間還要面臨著無窮無盡的鬼魂。我們在今天之前,誰都不曾見過“魑”的真身,無頭蒼蠅般的尋找,卻是也不是什麽好辦法。

秦不空開口問我說,我看你剛才救我的時候,是用五雷符打的對嗎?我說是的,然後驕傲地揚起手上的六方印,在他跟前故意晃悠著,然後一邊說道,厲害吧。你現在知道你多蠢了吧?不怕告訴你,這六方印可是我師父給我的!我刻意將“師父”二字加重語氣,以達到羞辱秦不空的效果。秦不空其實也是我的師父,但是是他自己提出不師徒相待的,我又何必去忤逆他這麽善解人意的決定呢。

秦不空哼了一聲,那種不屑的表情又出現在臉上。他伸手將我在他面前晃悠的手給撥開,然後說道,也就是我被攻了個措手不及而已,但凡多給我幾秒鐘準備,恐怕就該我來救你了。你也不看看你們道門都出了些什麽樣的草包。躺在地上翻著白眼抽抽,你他媽裝死給鬼看呢?

說完後秦不空望著松子,松子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雖然秦不空話很難聽,但畢竟說的是事實,我一看不行啊,你罵人歸罵人,你不能連道門一起罵了啊,剛才可不就是道門的法子救了你這老混蛋嗎?於是我為了這件事就跟秦不空爭辯了起來,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秦不空輕而易舉地借此就把話題拉扯到了松子身上,而我絲毫沒有察覺。

爭論了一會兒後也開始覺得沒勁,因為跟秦不空這樣的人說道理,簡直就是一種自取其辱的做法。於是我站起身來走到裏屋,看了看甘木,剛才它那麽兇,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好在它一切都好,自從早前破八門陣的時候開始,我和甘木就關系緩和了許多。如今雖然算不上朋友,我也使喚不動它。但它卻再也不會對著我齜牙咧嘴了,有時候甚至還會跟條狗似的,朝著問微微搖晃著自己那條斷尾。

我問秦不空,咱們應該什麽時候開始追擊,秦不空站起身來說隨時都可以,如果你高興的話現在就走,後面倆貨不用你動手,看你秦爺爺怎麽收拾它們!我冷笑一聲說,你快別說大話了,一把老骨頭了。提防點吧,回頭給你弄個半身不遂,別指望我能照顧你,我第一時間就把你背到長江裏去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