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聲名鵲起 第五章 某路某號

我心想沒辦法,恐怕我就算追問,他也不會多說一個字。甘木攔在我面前,那賊溜溜的蛇眼睛就這麽死死盯住我,嘴裏吐著那難看的信子。我心裏暗暗罵了幾句,尋思著你這畜生,早晚把你切了段兒,燉一鍋湯!

於是我轉身離開了秦老前輩的屋子,站在巷子裏一頭霧水。沒有辦法,他只給了我一天的時間,所以我還必須得抓緊每分每秒,由於我並不知道這個地址到底指的是什麽。可無論如何,我也必須前往一看才知道。

於是我抓緊時間,一邊尋路,一邊打聽,在一個好心的本地大爺的幫助下,我在穿過幾條小巷子之後,就來到了一個醫院的邊上。這個醫院坐落在路邊,側門處有一條小小的馬路,蜿蜒著朝著背後的小山坡而去。而我問了問醫院值班的工作人員,他告訴我,字條上的某某路,就是這上山的小路。

看了看時間。由於一直在找路,還當真讓我耽擱了一陣,眼下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單單是尋路這一趟,就花了我兩個多小時。只不過如果熟悉附近地形的人來說的話,大概只需要花我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可以找到這裏。

於是我謝過值班的人,就順著那條小路上了山。字條上的某某號,卻再度讓我尋找了很久。上邊寫的22號,可我找到了20號和24號,21號和23號也都在道路的另一側找到了,卻唯獨沒有找到那個22號的門牌。按照一般的規則。道路兩側房屋,都是按照單雙號的順序來規範排列的,所以即便是幾棟房子相隔比較遠,但也不至於連號都漏了標。

而從附近的環境來看,雖然住著人家,但都是農村房屋的樣子。此刻我所在的地方,也已經是半山腰的位置,從醫院一路上坡步行而來,可能需要十來分鐘的時間,但是路邊有一條更窄的馬路,這條馬路卻是直通醫院的,大概是為了方便附近的居民看病,特別修了一條便捷的路。

我在20號和24號房屋之間來回尋找了很久,路邊始終沒有22號房的蹤影,於是我開始想到,會不會這個22號房屋並不在路邊,而是在稍微遠離路邊的地方?正在我這麽尋思的時候,有一個扛著鋤頭的農民模樣的瘦老頭走從我身邊路過。由於看這身行頭,就知道是個地道的本地人,於是我就向他打聽到,大爺,您知道這22號在什麽位置嗎?

大爺有點耳背,以至於我問了好幾次他才聽明白,總算聽懂後,朝著遠離馬路的方向一指,說就在那邊,沒有門牌,但是那邊就只有一個沒有門牌的房子。你看到了就進去就是了。接著他反而問了我一句,怎麽了,來接人啊?可惜了哦。這歲月哦…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愣在原地。什麽叫我來接人?那地方是學校?托兒所?監獄?看著他走開了,我也沒再繼續追問,心想反正會找過去,等下就自然知道了。

老大爺指的地方,其實按照方位來算的話。恰好就是20號和24號之間那一段空缺的區域,不曉得為什麽,山腳的部分房屋還挺緊密的,但是到了半山腰上,竟然兩棟房子之間要隔很遠的距離。當下也沒有多想,於是我就順著老大爺說的方向尋了過去。

可是這一路,卻走了足足十分鐘,好在路是特意修好的,也比較平整,走起來倒是不算費勁。很快我就找到了那棟房子,孤零零的在一個小山坳邊上,有一個圍墻。門口有個崗亭,崗亭邊上坐著一個老大爺,歲數可能和剛才問路時候那個老大爺差不多歲數。圍墻上沒有標示,也沒有任何字跡,屋頂沒插上五星紅旗,所以我覺得這也不會是學校。更加不像是監獄,因為監獄絕不會派一個老人來值守。

然而奇怪的是,如果這個老大爺是在這裏看門的話,理應面朝著外面才對,也就是我走過來的方向,可他卻正襟危坐,面朝著院子裏面,那棟房子的方向。頭也一直對著那棟房子,似乎是在看著什麽。

也許是我走路的聲音比較大,老大爺在我距離門口大約二十米左右的時候,他就察覺到有人靠近。但他僅僅是轉頭看著我,卻沒有說話,我見有人在那兒。於是心裏暗暗高興了一把,起碼有些事我一問便知了。於是我湊上前去,把先前秦老前輩給我的紅色小紙片摸了出來,然後問老大爺說,請問這裏是不是某某路某某號。

大概是因為先前遇到一個耳背老大爺的緣故,我此刻說話的聲音有些大。於是看門的老大爺急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讓我不要吵鬧,接著又一臉警覺地望著那棟房子,並朝著我比出一個手掌下壓的姿勢,那意思是在說,你別說話,讓我聽聽。

我當下很是奇怪。這山上人都沒幾個,放個屁都能把聲音傳很遠,這老大爺到底在警覺些什麽?出於禮貌,我只能乖乖地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秦老前輩的關系,感覺從昨晚開始,我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因此變得古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