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0章 天下第一天才，卻有天才第一的寂寞（第2/2頁）

“你不睡覺，看著我發呆幹什麽？”

他忽然開口道，我一頓，說實話，我見到許佛還是會有些緊張的，因為畢竟是聖人，而且還是我的長輩，一直給我帶來巨大的壓迫感。

我尷尬地笑了笑開口道：“前輩，我這不是睡不著嗎？”

他點點頭，忽然說道：“身上有煙嗎？”

我倒是一怔，走了過去，從口袋裏摸出香煙，他沒有抽，而是拿過香煙握在手中，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低聲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對你這麽嚴苛嗎？”

月光落在他年輕的臉上，卻掩藏不住他眼神之中的落寞和悲傷，我笑了笑後說道：“您說過，如果我是羅焱就好了，如果羅焱還能回來就好了。您對我嚴苛，其實是對我失望，對嗎？”

許佛卻搖搖頭，擡起頭看著我，低聲說道：“不，雖然我很想念羅焱這小子，但是你說的不對，我並不是因為對你失望，而是對我自己失望。”

我愣住了，第一次聽見許佛說出這樣的話，微風吹過他的長發，他看著手裏的煙盒，輕聲說道：“我在想，如果上一次逆天的時候，已經成為聖人，會不會結果就不同了呢？我在想，如果我答應了鴻元的要求，佯裝投誠，憑我的天賦，也許能在萬年時間內獲得接近鴻元的修為，是不是當年的重責就不會只壓在羅焱一個人的肩頭。其實，每一次我對你發火，是因為，你和他太像了。當年孤獨的羅焱，變成了今天注定要逆天的端木森，何等悲涼，何等孤獨，誒……”

他將煙盒放在了扶手上，身子飄上了天空，迎著月色站在空中，看著滿天的繁星，悵惘若是，背影散發著一種寂寥。

知己已去，卻無能為力，上古第一天才，誰都不曾知道他的悲哀，包括我在內的每個人看見的都是許佛實力驚人，風光無限，誰又知道，數萬載獨自前行的哀愁。

我回頭房間裏，看見司馬天站在我房間內，望著遠處天空中的許佛，低聲說道：“每個強者都很寂寞，我們活的時間比普通人長很多，普通人匆匆幾十年，而我們，千年萬年都會存在。能遇到一兩個交心換命的朋友，比任何珍寶都要重要。”

這一夜，我見到了不一樣的許佛，也聽見了他口中不一樣的話。

天才，其實都很寂寞。

天下第一的天才，卻是天下第一的寂寞。

清晨，如期來到，我的訓練還要繼續，十月的道門大會，我將讓世人看見一個不斷變強的端木森。

茅山，初秋，諸葛飛坐在九霄萬福宮的洞府中，閉目養神，門外有弟子報告道：“大長老，已經陸陸續續有靈異人士開始拜山門了，您是否露個臉呢？”

諸葛飛應了一聲，從洞府中走出來，已經過去大半年了，他還是不太習慣被稱為大長老，走出洞府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滿是落石堆積的姜封的洞府。

上一次道門大會的時候姜封還在，他跟在姜封的身後，茅山五老風光無限，為天下第一大派。而十年之後的今天，姜封已經道消，自己擔起了茅山大長老的重責。

十年生死兩茫茫，對於靈異人士來說，十年很短，可是對諸葛飛來說，這十年很漫長。

他走下九霄萬福宮，一邊走一邊問道：“軒轅家族找到端木森了嗎？”

身後的弟子搖搖頭說道：“還沒有，不過我們收到了端木森從國外發來的回應函，說會在五天後，道門大會正式開始之際出現。”

諸葛飛點了點頭，揮動身上有些寬大的道袍，走出九霄萬福宮，聽見門外的弟子高喊道：“恭迎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