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刺客

當我們離開祖陵的時候,囚骨忽然問我:“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點了點頭:“我要去救人。”

囚骨嘆了口氣:“看樣子,我是沒有辦法娶你了。”

我無奈的說:“你怎麽成天把這句話掛在嘴上?”

囚骨撓了撓頭,厚著臉皮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在陰間過了三年,已經錯過了寶貴的時間,再不抓緊的話,恐怕就要打光棍了。”

我笑著說:“你是未來的谷主,等你做了土皇帝,還怕沒有姑娘嗎?”

我正說到這裏,忽然聽到一聲冷笑:“你也想做谷主?”

隨後,有一道白光閃過,斜斜的向囚骨刺過來了。

囚骨嚇了一跳,猛地向旁邊跳了一步。可是這人躲在草叢中很久了,又是看準了時機偷襲,囚骨怎麽可能躲得過?

我聽到噗地一聲悶響,一把刀紮在了囚骨的肩膀上。隨後,溫熱的血從囚骨的動脈中噴了出來,淋淋漓漓的撒在我和無名身上,頭上,臉上。

我們兩個雖然經常捉鬼降妖,但是什麽時候見過這種血濺滿臉的場面?馬上就驚呆了,甚至忘了幫忙。

我呆呆的看著,看到囚山從草叢裏面走出來,握著刀柄,把囚骨釘在了樹上。

關鍵時刻,瘋狗奮起神威,重重的撞在了囚山身上,然後撿起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使勁的砸了下去。

囚山的身體抽搐了一會就不再動彈了,也不知道是被砸暈了,還是被砸死了。不過我們並不擔心這個,一來囚山罪有應得,二來這個地方根本沒有什麽王法。如果瘋狗真的把人殺了,那就逃走算了。

我們聚攏在囚骨身邊,大聲的叫他。開始的時候,囚骨開睜開眼,痛苦的回應我們。到後來,他像是陷入到了極度的困倦中一樣,眼皮一個勁的耷拉下來。

我看見那把刀已經完全紮到他的身體裏面了,鮮血沿著刀刃不停的淌下來,但是這個時候又不能拔刀,不然的話,他很快會因為失血過多死掉。

最後我和無名扶著囚骨,把他放在了瘋狗背上。瘋狗背著他,用最快的速度向村子裏面跑去。

山路崎嶇,開始的時候,刀柄碰到了瘋狗的肩膀,疼的囚骨慘叫一聲,到後來,連慘叫都不見了。

我們回到村子裏面之後,馬上把那些村民都叫起來,讓他們想辦法給囚骨治病。

好在有人略通醫術,慢條斯理的把刀拔了下來,然後包紮好了傷口。然後奇怪的看著我們:“只是被刀弄傷了而已,你們這麽緊張幹什麽?”

我詫異的看著醫生:“大動脈被割破了,能不緊張嗎?”

醫生想了一會,忽然恍然大悟,對我們說:“我忘了,你們是外面的人。咱們屍谷中的人,都是半個死人,肉身上有了傷口,不會那麽輕易死的,除非傷的很重。”

我聽了這話,總算放心下來了。

囚骨還在昏迷當中,而我們把祖陵的事向村民講了一遍,順便告訴他們,囚骨才是真正的谷主,囚山只是一個篡位者罷了。

這些村民對我們的話將信將疑,後來他們派出去了兩個人,把囚山找到了,發現他已經腦漿迸裂死掉了。

得知了囚山的死訊之後,這些村民才開始真正的把囚骨當成谷主。

看樣子,這些村民只希望有谷主來替他們決定大事,至於誰是谷主,他們好像並不在意。真正爭權奪利的,只是屍谷中的上層人物而已。

無名看到這番景象,嘀咕了一聲:“這山谷裏面的人可真夠愚昧的。”

我笑了笑:“這麽說,山谷外面的人就很聰明了?”

我們在谷中休息了一個白天。等到晚上的時候,囚骨已經醒過來了,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是能夠勉強走路。不得不說,屍谷中的人,肉身確實很不一樣。

我對囚骨說:“我們要走了。”

囚骨嘆了口氣:“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希望你們有時間再來。”

我們笑了笑,就要離開這裏。

等我們走到村口的時候,我看到那裏放著兩輛小車。車上放著兩口棺材。

我奇怪的看著囚骨:“這是什麽意思?”

囚骨笑了笑:“我們屍谷中的人,紮紙人的技巧很厲害。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分不出來,你看,你不是被騙過去了嗎?”

我仔細一看,可不是嗎?這車是紙紮的,拉車的人也是紙糊的。

囚骨笑著說:“你們兩個躺在棺材裏面。這紙人就會把你們拉到陰間去。你們在裏面呆著別動,陰間的那些鬼魂知道你們有三盞命燈,就不會為難你們。等紙棺材破損的時候,你們就可以爬出來了。那時候,應該在屍谷外面了。”

我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

而無名奇怪的說:“我們有三個人,你怎麽只準備了兩口棺材?”

瘋狗沖我們笑了笑:“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