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佤民,更七

勐來鄉位於中緬交界處不遠的地方,這裏的山川秀麗,有很多上古時候留下來的植物,堪稱是“活化石”的博物館。

這邊的旅遊資源眾多,所以我們一行人便以旅遊為名來到了這裏。

佤族的神話以司崗裏為中心,滄源崖畫為佐證,而滄源崖畫又分布在勐來鄉附近,所以這裏有很多的旅遊項目都是圍繞這兩者展開的。

而且很多的門店都是以這兩者為名,比如司崗裏飯莊,崖畫寨小賣部什麽的。

當然還一些高仿的名字,比如德崗裏,或者什麽崗裏的存在。

有些詞匯在佤族話中還能說的通,有些則是純粹蒙人的胡亂起名的。

勐來鄉是一個農業為主的村子,稻田、甘蔗林、核桃林隨處可見。

而且在一些懸崖上還能找到一些野茶樹,據說那些茶樹上采下的茶葉更清香,價格也是一般種植茶葉的好幾倍。

到了這邊的第一天,我們便在勐來鄉找了一戶住下,這戶人家是蔡邧幫我們聯系的,到了這邊一個電話,人家就到村口接我們。

這個人的名字叫更七,是佤族話的直譯。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覺得怪異,同時見他漢話說的不錯,就問他這兩個字翻譯成漢話是什麽意思,更七笑著說:“就是小七他爹的意思,小七是我家孩子,現在在北京上學,是我們這裏學習最好的娃了。”

小七他爹?

見我露出疑問,他便笑著說:“這是佤族起名的傳統,裏面的學文深著呢,不過我也有一個漢名,叫全福,之前我在成都的時候用的,回到這邊後又用回了本名。”

後來更七給我介紹了一下佤族的起名規律,佤族人喜歡用連名,孩子出生後,名字的第一個字要用輩分字去充當,比如長子的第一個字是艾,次子的話就是尼,再比如長女的第一個字是葉,次女的話就是伊。

當然後面還有很多的排列順序,更七便沒有給我多講。

聽到這兒我好奇問更七,他的名字怎麽回事兒,怎麽聽著不想排名裏面的啊。

我這麽問,是因為我看了他的命相,知道他是家中的長子,長子的名字應該有艾才對啊。

更七說:“這個很簡單,我們佤族人在為人父母之後,名字也是要改的,改的方式是這樣的,取孩子名字中輩分詞以外的字,然後和我的名字輩分詞以外的結合,或者直接在孩子名字中輩分詞以外字的前面加一個‘更’字,更就是父親的意思,母親的話就是‘咩’。”

我想了一會兒說:“這麽說,你的兒子叫艾七?”

更七點頭說:“是。”

老子和兒子名字中出現同一個字,這在我們漢人的名字中絕對是非常少見了,看來民俗不同,好多事情也是迥然不同的啊。

更七的家在村子的外圍,緊挨著山嶺。

在去更七家的路上,我已經把他的面相看透了,他的妻子早幾年就沒了,孩子將來會很孝順,不過因為在外求學,所以他現在是獨居。

安排我們住下後,我便問了一下更七和蔡家是怎麽認識的。

更七說,他知道我們是來這邊幹嘛,他曾經在蔡家的一個茶樓工作過,耳濡目染,也聽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兒。

而且蔡家對他很好,就算他現在辭職回家了,蔡家每個月也給他往卡上打幾百塊錢,說是讓他做勐來鄉的聯絡人,負責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兒。

或者說誰家有什麽不幹凈東西需要處理了,他也可以聯系蔡家,讓蔡家的人過來處置,賺了錢,更七還能抽一部分的好處費。

在這大西南像更七這樣的人恐怕不在少數,由此可見明凈派在西南的關系網也是多麽的龐大。

或許我們華北的凈古派也可以學著這麽發展一下,想到這裏我就決定等再回華北的時候一定要和唐二爺和張少傑好好念叨念叨,當然支持這些人活動的經費卻成了一個大問題……

介紹完自己的情況,更七又說:“幾位客人,你們是為了我們這兒發生的怪事兒而來的吧,就在昨天,你們來的前一天,我們鄉上又丟了一頭牛,報警後都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說是被野獸叼走了。”

“可你想想看,一頭牛,那得多大啊,那得多大的怪獸才能不聲不響地把一頭成年的牛給叼走呢?”

“還有,西邊的伐木場,最近也出了一次事兒,是一個伐木場的工作人員,用自己的腰帶,把自己給吊死了,而且他死之前還在他吊死的那棵樹上用指甲扣出一幅畫來。”

我問是什麽畫,更七說:“就是一個小人在那裏跪著,別的什麽也沒有了。”

徐若卉在旁邊也是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他是指甲扣的?”

更七說:“好多人都看到那人的死狀了,指甲全是樹皮和血,不是指甲扣的,是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