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叛徒

馮甜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嚴肅。

我就趕緊把自己修煉的過程都說了一遍。

既然說起來,那就順便把其他的事情也都講了,比如棉花這個二哈居然能看到我出竅的魂魄,那些黑霧中隱藏的古怪東西,她身體散發的濃郁陰氣,陰氣凝結成的古怪黑影,最後那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尤其是那句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了一遍。

“吾降臨之日,即是汝等罪孽之源償恕之時!”

馮甜眉頭緊皺,喃喃重復兩遍這句話,有些茫然地說:“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宗教裏的反派或是大後台有這種台詞的。”

我就問:“你作噩夢這事兒,你爸也就是我師傅他老人家就從來沒有跟你說起過是怎麽導致的?”

馮甜苦惱地說:“我也問過幾次,不過他總是說我現在還太小,等我長大了再告訴我,現在倒好,還沒等我長大呢,他先死了,真是不負責任!”

我想了想問:“你覺得陰陽道的其他門人會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馮甜嘆氣說:“我就沒跟陰陽道其他門人接觸過,甚至連陰陽道的總山門在哪裏了知道。我爸似乎不喜歡我接觸陰陽道的人,平時除了法術之外,也不跟我講陰陽道的其他事情。聽你剛才說的,難道我的身體裏藏著什麽很危險的東西嗎?可是沒道理啊,我陰氣過敏的,如果那東西陰氣很重的話,怎麽可能在我身體裏不引發過敏反應?”

她都想不通,我這個半吊子初哥就更想不通了,只好安慰她說:“算了,先別想了,都這麽多年了,也不急在一時,等回頭我們找找陰陽道的其他同門問問這事兒,你要是不想接觸他們,我出面了好了,我是師傅的徒弟嘛,怎麽也算是陰陽道門下,接觸一下同門很正常的。”

馮甜卻說:“你最好也小心點,我老爸整天帶著我到處流竄,我感覺他躲的好像不是別的什麽敵人,就是陰陽道的同門。你說,我老爸會不會是陰陽道的叛徒啊?”

我想了想,覺得很有可能。

馮楚帆的法術水平怎麽樣,我是不清楚的,但從他教出來的馮甜卻可以推斷出來,至少碾壓我現在見過的所有法師都不成問題。

那麽從馮楚帆的法術水平同樣可以推斷出這個陰陽道的強大來。

就算這個門派人丁稀少,但只要馮楚帆這樣的來上三五個,那就可以稱為強大了,至少掙個千八百萬甚至上億都是簡單的事情。

這年頭,只要有錢,什麽辦不成?只要有錢,再弱雞的門派也可以稱為強大啊!

這樣一個法術水平高強靠山強硬的家夥,想來捉鬼掙錢都不在話下,可是臨終之前卻困窘到藏在山間窩棚裏,欠了三十萬被人追帳不說,還被人尋扮仇上門,差點臨死前連女兒都保不住!可就是這樣,他居然至死都沒有向師門求助,就算不是叛徒,跟師門的關系只怕也算不上融洽。

不過我可沒敢直接肯定馮甜的猜測,只含糊說:“誰知道呢,師傅之前也沒有交待清楚,靠猜也猜不出來什麽,不過既然有這個可能,那我們以後真要見著陰陽道的人,那可千萬裏多加小心才行。”

我們兩個又嘮了一陣,得也討論不出什麽所以然來,只能暫時把這件事情放到一邊,以後有機會再研究,又把棉花叫過來,直接按倒,從頭到尾仔細檢查了一遍。

用馮甜的話說,既然棉花這麽特別,可以以防萬一,別再是個裝成狗的狗妖什麽的,至少得檢看一下有沒有妖怪的特殊,比如身體上有什麽多出來的部件或是少掉的部分,外部器官有沒有擬人化傾向。

棉花被我們兩個的舉動給嚇壞了,被我按著的時候,夾著尾巴躺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只是可憐巴巴地看著我,那眼神裏的哀求意味真是再明顯不過了。

我就安慰他說:“放心吧,不是要宰你,就是檢查一下。”

棉花嗚嗚低叫,看看我,又看看馮甜,突然間毛就有點炸,眼神裏全是恐懼。

我扭頭一看,好家夥,馮甜居然摸出把尖刀來,正安著棉花的肚皮,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趕緊問:“師姐,你幹什麽?難道還要剖開肚子檢查嗎?”

馮甜說:“不是,我刮點毛下來做進一步化驗,看看沒有沒被什麽東西感染或者附體!”說著話,手起刀落,在腿上、頭上、肚皮上和雞雞上分別刮了點毛。

初步檢查,棉花至少從體表特征上來看,是很正常一只狗,沒有妖化跡象。

放開之後,棉花立刻夾著尾巴頭也不回地逃走了,跑出屋子之前,還滿是哀怨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馮甜把割下來的狗毛裝進一個密封小袋,然後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讓對方過來取樣。

取樣的人來得還真快,沒過半個小時就到了,穿著很像快遞,說話也很像快遞,等他取了東西一轉身,我才看到那家夥馬甲上居然真的印著“清雲快遞”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