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刑殺惡鬼

夾著濃郁惡臭氣味的陰風撲面而來。

門外站著的那些醫生護士和保鏢全都下意識後退一步。

唯有鄭英華面不改色,站在門口紋絲不動,但神情間明顯加了戒備。

對著自己的兒子還要戒備,對於像她這種掌握刑殺大權的女強人來說,唯一的可能就是兒子的情況已經不在她的掌握之中,甚至可能會對她造成威脅。

連親媽都有危機感,我們這些外人那更是不安全。

我當下就提高了幾分警惕,把手伸進挎包裏捏了個小瓶。

挎包裏裝的都是馮甜給我準備的各種裝備。

這個小瓶是黑狗血,據說還是當初馮楚帆搞來的,當時是一大瓶不過已經用掉不少了,如今只剩下這麽一小瓶了。

黑狗血辟邪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對於法師而言,黑狗血卻是功用多多,使用方法絕不是簡單那麽一潑。

事實直接潑灑其實是最浪費且效用最低下的使用方式。

但對我這種還不懂法術的家夥來說,卻是唯珠使用方法。

不過黑狗血不好弄。

不是隨便什麽黑狗就那可以的。

可以辟邪的黑狗血要求的是純種黑狗,這一點主要體現在毛色了。

對於狗來說血統純不純主要就看毛色和耳朵。

能辟邪的黑狗必須得通體不見一根雜毛才行。

就是說哪怕是鼻子尖尾巴尖有那麽一丁點不是黑色的毛也不行!

反正我這麽多年是從來沒見過一根雜毛沒有的黑狗。

我手裏這瓶黑狗血就來自於這樣一只沒有一根雜毛的黑狗。

據馮甜說,這只黑狗的主人也是一個法師,把這只黑狗從小養到大,好吃好喝供著,每個月都會取一些血來賣,那位法師光是賣血就賺得盆滿缽滿。

當然,這些跟我沒有關系,我需要在意的只是這瓶黑狗血在關鍵時刻能不能潑出去和潑出去是不是好使罷了。

對於我這兩個問題,馮甜給出肯定的回答。

第一,肯定能潑出去,因為小瓶上施了法術,可以保持瓶中黑狗血長期新鮮不凝固。

第二,潑出支肯定有效果,但這個效果時限要視被潑的對象而定,普通的弱鬼潑上去就直接解決了,可要是碰上狠碴子的厲鬼,那就只能短暫阻擋其攻擊,爭取一點點時間。

鬼因著產生的原因和地點不同,也分档次強弱。最弱的就是普通鬼,因為種種緣由一縷念頭不散棧留人間,對人的威脅最小,不能直接害人,充其量是陰氣對人的健康有影響。除了普通鬼外,還有惡兇猛厲四種鬼,對人威脅最大的能夠直接傷害人性命而且有害人性命想法的就是這四種鬼,一般來說惡鬼沒有兇鬼的強,兇鬼的沒猛鬼的強,但惡兇猛三個加起來也沒有一個厲鬼強。

捏著黑狗血瓶的時候,我在心裏暗暗祈禱上了賀學森身的那只鬼千萬不是厲鬼。

鄭英華推開門,便主動閃到一旁,給我讓出空間。

門後是一間臥室,能看到床、桌和衣櫃,平時什麽樣不知道,但現在卻是一片狼藉,不僅衣服被褥都扯得粉碎扔得到處都是,地上墻上還有許多形態可疑的東西,一坨坨,一攤攤的,顏色烏黑,尤其是墻上還劃滿了同樣顏色的道子,看起來仿佛許多怪異的長蟲在上面爬來爬去。

沒看到賀學森,我不禁有些疑惑,往前走了一步,希望可以擴大視野。

這一步邁出去,我就越過鄭英華,走到了門口,半個身子已經進到門裏。

鄭英華急道:“小心!”

我心中便生警覺,立刻抽腿後退,惡臭的勁風自面前一掠劃過,伴著一道詭異的身影。

啪嗒一聲,那道身影輕輕巧巧地掛在了門框上方,身體倒懸,面朝室內,緩緩扭頭,向我一咧嘴。

看清那人的樣子,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來人正是賀學森,只是下午看他的時候雖然神智不太清楚,但形象還過得去,白白嫩嫩,一看就是養尊處優蜜罐裏泡大的那種紈絝子弟。

可現在,現在我面前的賀學森只不過一下午的工夫,臉就已經瘦得凹了下去,眼睛裏只有白眼仁沒有黑眼珠,口鼻不停地往外淌著墨綠的粘液,舌頭從嘴裏伸出老長,卻不是紅色的,而是同樣墨綠的顏色。

他四肢以正常人根本無法做的詭異角度反轉著掛在門框上,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把臉朝向我,我甚至都聽到了轉動時頸骨的脆響。

尼瑪,脖子都轉成這樣了,就算能把他身上的邪孽驅走,這人也沒救了吧,反正我是沒見過活人能把脖子扭成這樣的。

也不知是不是猜到我心裏在想什麽,賀學森沖我一呲牙,居然繼續轉動,轉了三百六十度後再轉一百八十度,把個脖子楞轉成了麻花,依舊把臉朝向我,然後一張嘴,哇地吐出一大股惡臭的粘液,跟噴泉似的,向我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