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小凡的決心

登康看了看小凡,再看看我。我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很明顯,她是喜歡陳大師的,但和一個自己所愛的人朝夕相處,但卻總被無視,這是多麽痛苦的事情。我說:“小凡,就算你以個人名義去泰國找Nangya談,但也會給她帶來危險。”

小凡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現在管不得那麽多,就算你們都說我自私,我也要去做。”我有幾分感動,至少她是真正的愛一個人,寧願自己背上罵名,愛就是自私的,這不怪她。但我又不能看著她去求Nangya而無動於衷,按Nangya的性格,她多半會因為心軟而同意,可要是救活了陳大師,而她自己再出點兒什麽意外呢?

於是我說:“你也知道陳大師喜歡Nangya,如果你的泰國之行真能打動Nangya來救陳大師。假設他脫離危險而Nangya卻因耗費法力過多受傷,甚至被陰靈反噬,陳大師心裏怎麽想?他能開心嗎?也許還會恨你。”

這番話讓小凡默不作聲,登康有些不耐煩:“你這人真是婆婆媽媽,救也不行,不救也不對,話都讓你給說了,有沒有點兒建議性的意見?”我扁了扁嘴,心想我要是有,還用說這麽多廢話?

從黃嶺回到醫院,陳大師仍然那樣,醫生說他的心跳越越緩,看這個樣子,距離完全的植物人也用不了多久。我心裏起急,雖然在我佛牌生涯的這幾位熟人中,陳大師的關系和方剛、老謝、Nangya甚至登康都無法相比,但他對我也不薄。有錢人多的是,很多有錢人比窮人還要摳門,但陳大師在與我的生意往來中,從來沒怎麽計較過錢。人家不是開印鈔廠的,難道不知道省錢?說明他也把我當朋友,或者說本身就是那種比較仗義疏財的人。所以,我心裏也很矛盾。

來到佛牌店,偉銘和淑華都問陳大師的病情如何,他們都聽小凡說陳大師只是普通的摔傷,想去醫院探望但又怕身份不夠。我對他們說沒事,不用擔心。晚上在賓館裏,我怎麽也睡不著,在考慮怎麽處理此事。登康那邊倒是睡得很香。

次日早晨,我手機接到小凡發來的一條短信,內容卻只有六個阿拉伯數字。我以為她發錯了,回復了一個問號,但小凡並沒回復。我和登康從賓館來到醫院,護士一看到我倆,就說:“你們可算來了,床頭的抽屜裏有個信封,是這位患者的那位女性朋友給你們留的,她說有急事要出去,讓你們這兩天幫著照顧。”

我和登康互相看看,打開床頭櫃,信封中有一張信用卡,這時我才明白,早晨小凡發給我的乃是信用卡密碼。

“看來,她是自己去泰國找Nangya啦!”登康笑道。我無奈地把信用卡和信封都扔回抽屜,坐在椅子裏,我掏出手機,登康伸手阻止。我問你知道我要給誰打電話就阻攔,登康哼了聲:“無非是想給Nangya打電話,告訴她這個事。”我笑著說你還挺了解我的。

登康說:“你打電話想說什麽?告訴Nangya千萬不要答應小凡的哀求?”我其實還真沒想這麽多,只是想對她通風報信而已。登康說就算你什麽也不說,Nangya也有可能覺得是你授意小凡去泰國找她的,她還會生氣。因為你要麽不管,要麽自己張口對她說,可現在你讓一個和她沒有交情、甚至沒見過幾面的女人到泰國當面哀求,讓她多難堪?所以不要打這個電話。

我看著登康,頭一次覺得這家夥居然也有這麽多心眼。沒辦法,這兩天我只好守在醫院護理。好在陳大師也不怎麽需要護理,他要是能動彈就好了,可惜就是不動。天天輸營養液,也基本不排泄什麽,只是心跳越來越慢。

入夜,我在病房裏來回踱步,登康早就回賓館去,我覺得他在這裏也沒用,要是Nangya真來香港幫忙,到時候登康還得全力施法,得保證他有足夠的休息。想起小凡給我的那張偵探公司名片,上面印著“高級探員李小龍”的名頭。我心想,怎麽搞得像香港警察一樣,居然也自稱探員。而且怎麽叫李小龍,難道也和明星和作者一樣,有藝名和筆名?

掏出手機打過去,對方問我是誰,我稱是陳大師的朋友,佛牌店的高級顧問田七,小凡給了我你的名片。

“哦……知道知道,你就是田顧問,小凡跟我打過招呼的。”對方說道。我問他為什麽叫李小龍,是否是真名,這人嘿嘿笑,說哪有那麽多叫李小龍的,只是做他們這一行很敏感,畢竟是要在地下搞的,所以他們偵探公司的人都有化名。

這就好辦了,我問起他關於最近陳大師托他盯著吳經理的那件事,李探員說:“我們已經盯了她好多天,可是五天前她開車到南灣隧道,結果就跟丟了,從那開始就再也沒發現吳經理出現在香港,好像人間蒸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