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兩根蠟燭

再次回到店裏,淑華仍然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中,偉銘在旁邊勸。費大寶笑嘻嘻地過去道歉,這家夥臉皮厚,心理素質好,倒也是當牌商的好材料。淑華余怒未消,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生氣。

下班後,我邊走邊給Nangya打電話,說了淑華的情況,向她詢問如果她真是中了情降,要怎麽才能檢測出來,又如果得知是被誰落的情降。

Nangya說:“情降也是降頭,眼珠中必然有一道豎線,但除此之外,並沒有明顯的症狀,當然,中了情降的人會對目標人物言聽計從,看到他的時候,眼睛裏都在放著光芒,興奮不已。”

“我能確定看到淑華眼睛裏有豎線,”我說,“但就沒有辦法知道,是誰下的降頭,或者原始目標是誰嗎?”

Nangya回答:“知道誰下的降頭,這個很難,畢竟東南亞會情降的人有很多,大家的法門也不可能全都不同。也就是說,我掌握的法門,阿贊翁也有可能掌握,只不過法術有高有低,但很難分辨是他還是我下的。但原始目標還是很容易判斷,你可以收集兩個人的毛發,然後交給我施法,就可以了。”

掛斷電話,我向費大寶轉達Nangya的話,說:“淑華的毛發倒是好收集,可阿贊翁的就難度很大。”

費大寶撓撓腦袋:“他以前在香港是住XX酒店,就算現在不在那裏,也總要在酒店下榻。以前你教過我的方法,應該還能用吧?”我說別忘了他是阿贊,經常給別人下降頭,自己肯定很謹慎,想從他的房間搞到諸如毛發、指甲和內衣等物,應該很難。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田哥,這事交給我了!”費大寶拍著胸脯。我給陳大師打去電話,告訴他淑華的事,他很震驚,連忙問我有什麽辦法解決。我說正在和費大寶想主意,但有可能會用錢打通關節,或者找人去辦,陳大師說只要不是巨款,就讓我機動行事,到時候找他報賬即可,一定要把這個向淑華下手的人揪出來,不然他臉上無光,佛牌店也沒法繼續開。

把這事說給偉銘聽,他很震驚,說怪不得淑華的反應那麽大,原來是這樣。我讓他保密此事,平時也要多留意淑華的表現,而且要找機會收集到她的頭發,越多越好。偉銘說:“這不難啊,她經常在衛生間對著鏡子梳頭,這個事交給我來辦。”

幾天後,我和費大寶正考慮去哪裏吃夜宵,他手機響了,急急忙忙下樓去,不多時又回來,神秘兮兮地從懷裏掏出一個透明小塑料袋:“田哥,得手啦!”

我看到這個塑料袋裏裝著十幾根頭發,就問:“這是阿贊翁的頭發?怎麽弄到的?”費大寶得意地嘿嘿笑,說最開始跟蹤他來到下榻的酒店,想再借機假扮房客,讓保潔人員進去打掃,他好趁機混入房間。可沒想到那位保潔人員居然要打電話通知前台,一問才知道,阿贊翁叮囑了酒店方面,保潔人員不能獨自進入該房間打掃,必須在他的監督下進行。費大寶鎩羽而歸,只好另想辦法。

他經常去香港的兩家酒吧泡店,認識了不少朋友,以前用來釣魚的阿May就是其中之一。當然也有男的,多是無業遊民或者遊蕩公子哥。費大寶和不少人混得很熟,他找了一個比較窮的,這人沒什麽正經職業,但人很機靈,就和他商量,說有生意跟他做。

這次費大寶學了乖,無論談事還是付錢,都是在酒吧的散座中,人聲嘈雜,不給對方任何有可能錄音或留證據的機會。條件很簡單,他跟偉銘商量,從佛牌店借出兩塊入過重料的陰牌,讓對方藏在身上,當阿贊翁在泰王佛牌店的時候,假裝中邪去詢問價錢。半路發起瘋來,對阿贊翁亂抓亂扯,趁機扯下他的頭發,多少都行,事成之後,報酬為兩千港幣,不成的話只有五百。

其實這個計謀有些冒險,但也是費大寶所能想出最好的了。這人很痛快地就答應,並按費大寶的計劃行事。

結果很順利,費大寶暗中盯著阿贊翁來到泰王佛牌店的時候,就通知讓那人出馬。在店裏,阿贊翁果然說出那人身上有陰氣,還很重,其實都是陰牌的功效。檢查施咒的時候,那人突然發起瘋來,先是抱著吳經理大嚷大叫,又抱著阿贊翁亂扯亂抓,好不容易被人拉開。

這人還是很精明的,他擔心手裏攥著毛發會引起阿贊翁或者別人的疑心,就在被拉開之前,悄悄把那些弄到手裏的毛發塞進自己的襯衣領口中。

吳經理和店員非常生氣,把這人訓了一通,說對緬甸的阿贊師父不尊敬是要倒黴的。這人假裝恢復過來,連連道歉,差點要給大家跪下了。吳經理報價五萬港幣,言不二價,這人就順坡下驢,還問能不能便宜,沒有那麽多錢。最後商量來商量去,以四萬港幣的價格成交,但要回去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