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撒網

於先生指著放在地板上的那塊蜈蚣賓靈邪牌,說:“已經解決了。”我問登康,他說於先生關了舊書店,在龍南縣附近的山裏偏僻之處修習那段拍嬰控靈術,七天之後他已經能用該法門將蜈蚣賓靈邪牌中的控靈術消除,這塊邪牌就和之前最初的那樣,只是一塊獨立靈的邪牌。

我非常高興,沒想到於先生已經將極陰控靈術修到這個地步。連忙把邪牌拿起來,費大寶問:“田哥,這佛牌是用女人頭蓋骨做的啊,那是不是效果特別好,能招財嗎?送給我好吧!”

“不是我不給你,”我回答,“首先這塊牌是你老謝大叔的,我得還給人家,其次這是邪牌,副作用也大,你不能戴。”

費大寶很失望,方剛說:“你小子怎麽還要?我不是已經答應送你一個能強力招財的東西了嗎?”費大寶嘿嘿地笑,說當然是越多越好。看到這小子生性喜歡占便宜,我覺得他要是以後真在方剛指導下當上牌商,也是個典型的老謝二世。

接下來,我們幾個人開始最後一次完善這個計劃,盡量做到每步都不出差錯。我對大家說:“其實這個計劃很簡單,只要於先生和費大寶真把自己當成遊客,就沒什麽問題。最重要的就是得讓熊導遊覺得你們真是父子,而且是比較有錢的人。”

方剛說:“裝父子我覺得簡單,裝有錢人對於先生來講,好像有些難。”於先生沒說話,看來是默認了。確實,很難理解像於先生法力這麽高的降頭師,居然躲在江西小縣城居民區裏開一間舊書店,看上去每個月都賺不到八百塊錢。

對於有錢人是什麽樣,費大寶比我們都有經驗。這小子從上到下都是名牌,雖然沒小楊家那麽有錢,但至少父母也是上千萬身家。方剛讓費大寶教於先生如何別露出自己是窮人的馬腳,於先生只默默地聽著,也不插話,我們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懂。

最後,我說於先生幹脆就還是自己的原風格,少說話,熊導遊有什麽話頭,都盡量讓費大寶去接口,這樣就不會太露餡。大家都同意,於先生也覺得這樣最好。

為了入戲快,從此時開始,我們讓費大寶叫於先生為爸爸,叫得越順口越好。費大寶是自來熟,一口一個爸爸叫得親,於先生表情倒是很尷尬。

我們提前在商場給於先生買了兩身體面衣服,讓他每天輪流穿著,一身是高爾夫球裝,太陽帽和T恤上衣再配休閑褲和白色休閑鞋,另一身是PUMA的運動裝。從於先生自己那身舊衣服就能看出,他應該沒什麽錢,開始我們還怕於先生穿上名牌之後,舉手投足都不自然,能被人看出,但後來才發現,於先生比較沉默,穿什麽衣服都一個表情,俗話說“貴人語遲”,這反倒讓他帶了幾分老板派頭,我們也就放心了。

看著於先生身穿名牌,在屋裏走來走去,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熊導遊和阿贊尤這兩個家夥有沒有可能認識於先生。

聽我說完,大家都把目光投在於先生身上,他緩緩地說:“這個世界上,知道我是降頭師的人,只有八個人。”

我們幾個人互相看看,都在心裏默數。我、方剛、登康、鬼王和阿贊巴登都見過於先生,老謝也看過他的照片,再加上費大寶,總共七個人,另外那個是誰呢,難道是於先生的老婆或者親人?費大問:“爸爸,那第八個是誰啊?”叫得還挺親。

“經常來我書店的一個女孩。”於先生說。我們都很驚訝,連忙問那女孩是誰,怎麽可能知道你的身份。

於先生看了看我和方剛,說:“那天你們倆來到舊書店,方老板說我是中國第一降頭師,被那女孩聽到過。”

方剛失笑:“當時那女孩看樣子明顯根本就不懂什麽叫降頭師,也沒有當回事,這也算?”於先生點點頭。登康和費大寶問是什麽意思,我笑著轉述了那天的事,他倆松了口氣。

私下裏費大寶問我:“田哥,那個於先生也有法術嗎?方大哥告訴我說他比登康師父還厲害,是不是騙我呢?怎麽這些看上去不像法師的人,在他嘴裏一個比一個厲害?”

“很簡單,菲律賓鬼王是公認的東南亞第一降頭師,登康是他的第二個徒弟,而於先生是第一個。”我回答。費大寶說這個事方大哥已經告訴過他了,還有什麽能證明的沒。我想了想,說能證明的都是以前發生的故事,你也不見得相信,也沒感覺,除非以後有機會,你親眼去看。費大寶連連點頭,激動得直搓手。

他越興奮,我心裏卻越沒底。費大寶和小楊不同,小楊是真正見識過阿贊師父施法和驅邪的,也感受過什麽是陰靈,還曾經被關在棺材裏,和那個叫齊大的死鬼差點兒配了陰婚。而費大寶則不然,他對東南亞佛牌和陰靈鬼神的了解,也僅限於脖子上那條佛牌而已。我有些擔心,這家夥一旦見識到真正的巫術,或者自己遭了罪,會不會打退堂鼓甚至壞事。但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寄希望於老天爺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