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費大寶

這家夥很狡猾,他在懷疑我,所以用打電話的方式來驗證。我現在當然不能接,否則被熊導遊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基本就坐實了,所以只好假裝聽不見。

方剛問是誰,我說熊導遊來電話,我不能接。方剛氣得說要不你就接了,大罵他一頓。這當然是氣話,現在是我們和熊導遊之間爭鬥的關鍵,哪一步都不能走錯。

我扭著頭朝後看,沒發現熊導遊開車追上來,這才松了口氣。駛出半個小時,從小鎮回到那空沙旺,路過一條有幾間酒吧的街道,招牌都有中文字,那空沙旺的華人僅次於曼谷,這些店看上去就知道是中國商人開的。

忽然我有個念頭,就對方剛說了,他很贊同,立刻把車停在一間酒吧門口,我鉆出汽車進了酒吧,裏面有歌舞表演,正合我意。給熊導遊回撥電話,接通後我大聲說:“你給我打電話了嗎?”

“田老板,你在什麽地方啊,這麽吵?”熊導遊問。我說我在芭堤雅的酒吧和朋友玩,有什麽事嗎。熊導遊說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什麽時候登康師父還能再加持佛牌,我這邊有客戶要貨。

我說:“這事明天我再和你說吧,幾句話說不清楚。”熊導遊說沒問題,就把電話掛了。我馬上出了酒吧鉆進汽車,方剛左拐右拐又開了十來分鐘,把車駛進某度假酒店,特意開到後院的陰影中,這才停下。

此時於先生的症狀已經有所緩解,我們扶著他走進酒店,我開了兩個窗戶朝後院的房間,讓登康和於先生共住一間。他說:“幸好有我在,不然就很難說。這種拍嬰控靈術一旦與其他陰法相遇,就必須要反噬到對方無法再施咒為止,否則對方根本沒有能力中止。”

我很清楚,降頭師在陰法對抗中無法施咒,那就意味則死亡。沒想到這種極陰控靈術真他媽的要命,就像飛蟲粘在蜘蛛網上,你越掙紮就裹得越緊,直到不能動為止。

為了安全起見,我和方剛回到客房,輪流站在窗前透過窗簾的縫隙,去觀察樓下的情況。要是熊導遊真能找到這來,我們也會察覺。我倆每兩小時換一崗,換了三班,天就已經大亮。

於先生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中要好得多,只是臉色蒼白,說話和走路都沒什麽問題。

登康說:“昨晚於先生在阿贊尤給遊客施咒時,用巫咒進行幹擾。而阿贊尤立刻感應到這股陰法,也馬上用拍嬰控靈術對抗。於先生被自己的法門反噬,幸虧我也用相同的控靈術攻擊阿贊尤,他那邊施咒的法力肯定要減弱。你們不用擔心,施咒過程不到一分鐘,於先生沒什麽事。”

這讓我們吃了定心丸,登康這算是救了於先生的命,如果當初於先生堅持不讓他跟著,反而會壞事。

“阿贊尤被陰法攻擊,雖然沒吃虧,但以後肯定會更加謹慎,你們的計劃會不會遭到懷疑而露餡?”阿贊巴登說。

我說:“不見得,因為之前方剛找人調查過阿贊尤,說他這兩年沒少被降頭師攻擊,肯定是結的仇。結果都是對方非死即殘,而他自己卻沒什麽事。明顯是靠著那極陰控靈術才能屢屢得手,但估計他也習慣了。謹慎是肯定的,卻不一定會懷疑到被坑的遊客身上,畢竟他們還得靠這個套路坑大錢,要是每個遊客都懷疑,還怎麽發財?”

大家都點點頭。方剛罵道:“兩個王八蛋!這段時間他倆都不敢再有什麽動作,我們這邊也有時間辦自己的事。登康,你得盡快把極陰控靈術教給於先生,到時候我們才好反擊。”

登康看著於先生,他不動聲色,沒說行也沒否認。我們其實也都摸清了於先生這副臭脾氣,他只要不明確表示反對,基本就是同意了。

當天晚上,方剛開夜車從那空沙旺回到曼谷,就是怕白天出發被熊導遊撞見。因為太緊張,我和方剛這兩天都沒怎麽好好睡覺,精神很差,連走路都有些打晃。次日中午,我給熊導遊發短信,告訴他登康師父因為加持佛牌時修法出錯,身體嚴重受損,已經回菲律賓治病,不知道能不能好,恐怕得有一段時間不能接生意,又問他能不能換其他師父的牌。

熊導遊回復:“不行啊,我的客戶很挑剔,只要最厲害師父的。真是可惜,過幾天等我忙完,再去羅勇找你吃個飯。”我心你是來找我索命吧,搞掉登康,下一個就是我,可惜沒那麽容易。

午夜,登康把勞差域耶放在中央,和於先生兩人各坐兩側,把手掌按在域耶的頭頂骨,開始施咒。過程我們都沒有圍觀,因為以前看過了,大同小異而已。一連兩天,到第三天時,於先生表示不用再傳,他已經記住。但覺得有些地方還不夠完善,他需要時間。

“是啊,我也是在樹林中連續施咒十幾天,才覺得熟練些。”登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