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雙施咒

登康則與阿贊巴登盤腿相對而坐,中央放著那顆域耶,兩人都將脖子上戴的人骨珠串摘下來,纏在手臂上,再用鋒利的小刀割破手掌心,一左一右按在域耶頂骨的位置。兩個鳥籠放置在兩人背後大約半米左右的地面,引出的經線纏繞在兩人手腕處。

鮮血慢慢從兩人的手掌中滲出來,浸透了頭骨,這時登康念誦著經咒,聲音不高不低,但速度很慢。他後面的鳥籠中,那只鳥開始撲棱翅膀,在籠中來回直跳,羽毛亂飛。阿贊巴登也低聲跟著念,大概十幾分鐘,阿贊巴登明顯體力不支,身體開始發抖,一陣陣地歪斜。登康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讓阿贊巴登不至於倒下。而阿贊巴登背後的那只鳥,只是偶爾飛起來幾次,基本沒什麽動靜。

施法過程持續了只有近半個小時,最後阿贊巴登身體向後仰倒,再也起不來。我和方剛連忙上前把他擡進汽車,登康讓我們打道回府。

第二天阿贊巴登到中午才醒,兩只鳥已經餓得閉眼直打晃,連站著都腳底打空。當晚繼續在小樹林中教授巫咒,這回阿贊巴登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倒下,但他身後的鳥跳得比昨晚要厲害。

次日下午,阿贊巴登才醒過來,而且在昏睡的過程中一直在身體發抖,像得了瘧疾。晚上,施咒從午夜一直持續到淩晨將近三點鐘,先是登康的聲高而阿贊巴登音量低,到後來阿贊巴登的聲調漸漸變得高起來,而登康越來越低,慢慢沒有了,只有阿贊巴登在念誦經咒。

我和方剛看到登康和阿贊巴登身後用經線連著的鳥,都像有人用一根無形的棍子不停地攪著,在籠中瘋狂跳躍,羽毛四處亂飛。雖然我倆不太懂原因,但也能猜出這是用來檢測陰氣強弱的,從這三天的變化中來看,阿贊巴登在施鬼王心咒和拍嬰法門時,其法力的變化也是很明顯的,一天比一天在增強。而登康要我們餓著鳥,我也知道為什麽了,是怕鳥太精神,晚上自己跳得厲害,分辨不出原因。把鳥餓得打蔫,晚上施法的時候它們跳得這麽瘋狂,那就肯定和陰法有關。

回到阿贊巴登的住所,老謝急切地問:“什麽時候救洪班啊?都第三天啦!”

我說怎麽也得明天,而登康看了看阿贊洪班的眼睛,對阿贊巴登說:“現在就開始吧,怎麽樣?”阿贊巴登點點頭。

老謝非常高興,方剛問你們倆已經施咒兩個多小時,是否會影響法力,登康說:“影響肯定有,但阿贊洪班的瞳孔已經發散,等不到明天了。”我們把阿贊洪班擡到屋中央,兩位阿贊師父分別在他身體左右兩側盤腿而坐,再次將域耶和那塊邪牌放在阿贊洪班胸腹處,用經線從域耶和佛牌的身上繞過,再分別纏在兩位阿贊的手腕上,兩人再把手掌分別壓在域耶頭骨頂部的兩側。

開始施咒,兩人念誦完全相同的經咒,聽上去感覺很怪異,就像其中某一個人的念經聲有了回響,在屋內到處盤旋著。忽然,看到睜著眼睛的阿贊洪班居然也開始念誦經咒,而他的身體卻是完全不動,就像一個念咒的機器人。

我和方剛、老謝非常高興,心想這鬼王派和心咒和柬埔寨的拍嬰法門真厲害,兩人聯手居然這麽快就有了效果。阿贊洪班這幾天一直處在昏迷當中,而現在就能夠自己念誦經咒了。老謝更是高興得不行,他站起來,緊張得直搓手,額頭也見了汗,用手帕一直擦著。

可登康和阿贊巴登卻有了反應,阿贊洪班念誦的經咒時斷時續,每當他開始念的時候,另兩位阿贊師父念誦的節奏就明顯變亂,還忽高忽低,好像受到了幹擾;而當阿贊洪班停止念誦時,登康和阿贊巴登又恢復平穩的節奏。

我和方剛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似乎是處於昏迷之中的阿贊洪班並不是念誦經咒給自己解邪,而是在對抗著登康他們倆。

十幾分鐘過去,登康用左手掏出那柄小刀,橫著在自己的右掌和阿贊巴登的右掌連續劃了一刀,鮮血滴在域耶上,阿贊洪班立刻提高了念誦經咒的聲音,而他的眼睛仍然是圓睜著的,表情看起來很詭異。

阿贊巴登身體顫抖,念誦的聲音也幾乎要停頓,登康用小刀在阿贊洪班赤裸的胸膛上劃了一個看不懂的符號,估計也是巴利文經咒的某個文字。奇怪的是,這個符號只滲出少量鮮血,卻並沒有流出來,而且血液呈紫黑色。

這小刀極其鋒利,在皮膚上劃這麽深,應該嘩嘩流血才對,我心想,可能因為阿贊洪班這幾天都昏迷加僵直,血液流通不暢吧。

在登康的經咒催動下,阿贊巴登勉強支持著繼續施咒。躺在地上的阿贊洪班還在念咒,而登康用小刀不停地在阿贊洪班胸前割出符咒,最後整個胸膛竟寫了幾十個,密密麻麻的全是,好像在練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