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精明姐夫

再次開張後,我按電話本中的列表,給所有遼寧省乃至東北的客戶全都群發短信,告訴他們我在沈陽的佛牌實體店重新營業,有什麽需要可以來沈陽面談和交易。看著貨架上擺得滿滿當當的東西,我姐好奇地摸摸這個,再看看那個,問:“這玩意有人買嗎?”

“你真是老外,”姐夫說道,“這都是異國情調的東西,價錢不貴,又都跟佛牌有關,現在你知道信佛的人有多少嗎?多了去了,肯定有市場!”

我笑著把那兩尊古墓拍嬰端端正正地擺在貨架最顯眼的位置,心想姐夫畢竟是做過八九年銷售的人,眼光和能力都不是孫喜財和王嬌所能比,這就讓我放心不少。

一連幾天,我每天都到佛牌店和姐夫看店,順便教他關於佛牌的種類、名稱、功效和用料的知識。姐夫剛被單位開除,心情不好,這幾天都沒什麽精神頭。我能理解,在公司幹了九年多,馬上就要終身合同,結果因為熊導遊那張名片給毀掉,換誰也不爽。提起這事,我就把那個熊富仁恨得牙癢癢,心想,這王八蛋不但間接坑了我姐夫,還差點把老謝給弄死,害得我白白搭進去四萬塊錢。要不是那天晚上醒得及時,恐怕還會更倒黴。

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著,給方剛打去電話,先問他最近是否有熊導遊的什麽情報。方剛旁邊似乎有個女人在說話,聽著像是馬玲。方剛說:“一直在盯著,這家夥平時經常在那空沙旺、曼谷和芭堤雅幾大城市之間來回穿梭,不可能24派人死守,那樣費用太高,也沒什麽意義。我主要就讓住在那空沙旺附近的朋友打探熊導遊和坤昌寺的消息,那家夥有什麽動向,他肯定知道。”

再打電話給登康那邊,他說:“我還在菲律賓,鬼王不相信他的獨門降頭術能被非本門的人給解開,說有可能是於先生做的。”

“他就這麽肯定?”我問。

登康回答:“不肯定又能怎樣,現在沒憑沒據,而且除了我和鬼王之外,確實還有個鬼王派的於先生能解開這種獨門降頭,只是不知道他在哪裏。”

我問:“那你到底怎麽查這個事?”登康說鬼王也很震驚,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鬼王派以外的人能解開鬼王降,要我好好查查。我心想,這對我來說是好事,不然以我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揪出熊富仁和阿贊尤的底細還真難。現在有登康介入,那就好辦多了。

其實我已經很頭疼這種你坑我、我查你的行為,但熊導遊這個事,那真叫是從天上掉塊石頭正好砸在我頭上,純屬倒黴催的。要說也不能怪我姐夫,名片夾就放在茶幾上,他翻看也不算侵犯隱私,可為什麽偏偏拿走熊富仁那張名片,還介紹給他的領導?姐夫的領導也被熊導遊坑了二十萬,後來雖然中了登康的降頭,但也解開了,要是阿贊尤的話,兩人是合作關系,頂多花個四五萬,還剩十多萬呢。可老謝的事又讓我賠進去四萬塊錢,也就是說,整個過程最虧的只有我。

我感到無比郁悶,登康這家夥去深山裏找降頭師,人家死了都能用靈體教登康學會極陰高棉法門,而我誰也沒得罪,卻被熊導遊暗中下黑手,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麽大?

放在以前,遇到這種有人整我的事,我就特別想報復,你如何整我,我也迫切地想同樣怎麽弄你。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我卻沒有這種感覺,只希望這一切都和我無關,熊導遊也能從此罷手,真那樣的話,就算我付出了四萬多塊錢也願意,最好從巴老板開始的經歷全都是一場夢。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這兩年多來經歷的那幾次大風大浪,讓我越來越覺得其實平安無事才是最重要的,別的都是扯淡,最好做生意只賺錢沒意外,那多好。可佛牌又不像別的東西,畢竟是特殊商品,就算只賣正牌,也能遇到比如王宇、鄭濤這類人,想不出事都難。

下面要說的這個事,就是只有當牌商才能遇到的。

沈陽的佛牌店雖然已經開張,但剛開始生意並沒那麽好,其實以前生意也不紅火,我只是把它當成另一個固定的廣告基地而已,上門的顧客要是能感興趣,把佛牌介紹給朋友,有一樁,每月的開店成本就有了。

閑著無事的時候,我讓姐夫坐在店裏上網,幫我四處發貼打廣告,什麽網站、論壇、QQ群和博客,能發的地方都發。開始的幾十天,他每天的工作基本就只有兩樣:發消息和收消息。我把之前積累的發貼列表交給他,讓他每天都去看一遍,是否有人回復和發私信給我。因為我有時顧不上,其實也會失去很多商機。畢竟我在兩年多的時間內已經發了上千條廣告,根本沒時間逐個維護。

還別說,姐夫真起了作用。他把覺得有價值的回復和私信都截圖保存下來,然後逐個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和QQ消息詢問。這天,我正在有裏躺著,思索熊導遊的事要怎麽解決時,姐夫給我打電話:“田七,能來一趟店裏不?這邊有點兒事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