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熊導遊沒事了

來到鄭濤家,才發現我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可鄭濤沖下樓的時候什麽也沒帶,鑰匙也沒有。只好打電話叫來鎖王開的鎖,這才進屋。鄭濤坐在床邊,什麽也不說,面無表情。我摘下五毒油項鏈,在他身邊晃了晃,什麽也沒有。

看來鄭濤身上並沒有陰氣,那就是強迫症的事了。可現在怎麽辦?請了正牌,不但沒轉運,反而越來越嚴重,現在看上去就像精神失常。我在屋裏走來走去,看到鄭濤那呆若木雞的樣子,心想我得想個辦法,就悄悄溜出去,在樓下的小賣店買了把新雨傘。居然找到了和鄭濤之前那把傘相同花紋的,很明顯,那把傘也是在這裏買的。

上樓後,我把雨傘打散放在床上,希望鄭濤明天清醒過來之後,看到它就能正常,說不能都忘了今天的事,以為是場夢呢。我準備開溜,心想這個時候悄悄出去把門帶上,至於鄭濤什麽時候清醒,那我就先不操心了。

沒想到鄭濤慢慢轉頭看到床上的新傘,眼前一亮,連忙抓起來,反復撐收幾次,喃喃地說:“傘找回來了,還是這麽幹凈,沒弄臟……”他又開始認真地疊傘,弄得很仔細,將防雨布按傘骨一條一條地慢慢疊著。很投入,也很專注。

“喂,你沒事了吧?”我問。鄭濤完全沒聽到,仍然在疊。我猶豫片刻,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他身體晃了晃,並沒看我,也沒生氣。我壯起膽子,把他手裏的雨傘抽出來扔在床上,做完就後悔了,這他要是再發狂,咬我怎麽辦?人發瘋的時候比狗還厲害。

我向後退出和步,可鄭濤並沒為難我,而是跪在床上抓起雨傘,又開始從頭疊。我的心怦怦狂跳,好奇心又起來了,在他剛疊了兩片的時候,再把雨傘抽出來握在手裏。鄭濤的眼睛只看雨傘,並不看我,似乎在他眼睛,整個世界只剩下這把雨傘,別的全沒了。他抓過雨傘繼續疊著,我開始害怕,心想怎麽辦?人變成這樣,是不是已經精神失常?

那個時候,我承認我退縮了,很怕擔上責任,於是我不再打擾他,悄悄退出房間關好門,自己叫出租車回家。

也許大家會猜測鄭濤以後怎麽樣,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我再也沒和鄭濤聯系過,也不知道他的強迫症是越來越嚴重,還是已經好轉。

這類生意是最郁悶的那種,雖然賺了錢,但看到客戶變成這樣,我心裏也不得勁。可又怕惹上麻煩,於是只好選擇逃避。

鄭濤這個事,我還特意上網查了關於強迫症的資料,才發現很多人都有強迫症,只是程度有輕有重。程度輕了就叫“習慣”,嚴重了就叫“強迫症”,比如在公交車上就喜歡坐靠車門的座位,上廁所只用最裏面的蹲位,夾菜專夾每盤菜最上面的那部分。

這些習慣每個人都有,只是自己的喜好。但發展成鄭濤那樣,也是不多見。忽然我有些害怕,因為我也有很多固定的習慣,有時候也很固執,必須這樣不可。比如我坐著玩電腦的時候,手機必須放在右邊,放在口袋裏時不時地非要拿出來看看屏幕。看來,這些毛病以後都要改了。

晚上,我躺在新裝修好的房子裏看電視,忽然接到方剛發給我的短信:“有人看到熊富仁那家夥帶著遊客去那空沙旺了。”

我頓時心裏一驚,馬上給方剛回電話:“怎麽可能?他、他不是中了鬼王降嗎,到現在還沒死?”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剛才給登康那家夥打過電話了,他不相信,說肯定是我朋友看錯了。”方剛說,“我告訴他,我的朋友眼神好得很,肯定不會看錯。”

我連忙問:“那登康怎麽回答?”方剛說登康稱鬼王派的降頭不可能有人解得開,除非鬼王和於先生,再就是他自己了。我說有沒有可能是熊導遊找到了於先生,或者去菲律賓直接找的鬼王?

方剛說:“我問過他,登康說鬼王肯定不會這麽做,因為他知道是鬼王派的人幹的,絕對不會解。於先生那邊的可能性也極低,但理論是上有可能的。登康讓我繼續托人盯著熊導遊,看他有什麽可疑動向。”

掛斷電話,我這心情又開始沉重起來,沒明白熊導遊的鬼王降居然能找人解開,這家夥是真有手腕啊!他怎麽做到的,難道真有渠道,能打聽出於先生的下落?我們好幾個資深牌商都找不到他,你熊富仁這麽容易就能找到?

看著老謝給我發來的短信報價單,心裏亂得很。不知道為什麽,因為熊導遊的事,我又沒心情在沈陽開佛牌店了。當年被鞍山黑社會把佛牌店砸個稀爛的那一幕,現在我還記得。方夫人過了一年多還能找我尋仇,誰又能保證二寶那群人,哪天心血來潮,再到沈陽找我麻煩呢?